有其人。原本糊名阅卷的时候,池二那张试卷,无论字迹还是内容,排名都十分靠前,但在撤除糊名准备排榜的时候,阅卷人发现这排名上了前十的人竟是南阳城出了名的草包池二,遂问本官究竟有没有舞弊,诗词究竟是不是他写的?”
“然后呢?”安瑾瑜心头一阵恼怒,原来这池映寒,竟排到前十去了!
元知府不疾不徐的道:“你甭看本官平日收些小惠,但这科考总是大事。本官需实话实说——全程本官一直看着他,他没有舞弊,本官不会污蔑他。但他得了个懂得吟诗作赋的媳妇,这些诗词,有很大的嫌疑是他媳妇作完,他全部背下来的,不然他一个草包,竟能作出这么些好诗来?”
元知府继续道:“本官如实禀报情况,阅卷人听闻,商议了许久如此是否算作舞弊?但不得不说,他媳妇确实也是押着题了,舞弊中的任何一条他都犯不着。这府试,他理应通过的,但由于作的诗存在非本人原创的嫌疑,名次降到了倒数第二。”
倒数第一那位,是元知府在收卷整理卷纸之后重新替顾相笙答的,顾相笙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叫他将试卷填满都不会,还得元知府换一张试卷重新写。
安瑾瑜在听闻之后,不由得咬牙切齿。
顾三姑娘究竟是何意?竟如此帮着池二!
这次是被发现了,降了名次,若是下一次呢?她是想凭借自己的才学,扶持一个草包去同他争不成?
待安瑾瑜听闻这事儿之后,一股怒火蹿起。
他定要高中,他定要风光。
顾相宜纵使想凭才学与他争,也根本争不过他!
安瑾瑜当夜在书房内,越发奋笔疾书起来。
夜深的时候,元玉婉前来敲门。
“夫君。”
安瑾瑜在知道是她来了之后,虽是冷着一张脸,却又不得不看在祖母的意思上,不斥她一句。
安瑾瑜只吐出一字:“进。”
元玉婉遂推门进入,手中端着莲子羹,轻声道:“夫君一直都未吃晚饭,婉儿怕夫君饿着,特意做了碗莲子羹来。”
安瑾瑜却也不看他,恭敬的道:“有心了。”
元玉婉这时便将莲子羹放在桌上。
二人心里明镜彼此是什么处境,什么想法,但面子上的事儿,安瑾瑜是能给元玉婉的。
元玉婉只叹,自己早就发现安瑾瑜是冷情之辈,对于安瑾瑜如今的举动,她不意外。
但她特意为自己的婚姻求过签,签上的天机却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元玉婉虽悟不透,却还是要为自己争一分希望。
元玉婉遂道:“听长辈们说了,原来没两个月的时间,夫君便又要报名了。”
安瑾瑜一遍翻书,一边道:“那又如何?”
元玉婉道:“听闻夫君想重考乡试,争一次榜首。”
安瑾瑜没回应她,继续看他的书。
元玉婉知道,这位爷这是又不愿意了,生怕元玉婉这是讥讽他。
元玉婉只得阐明道:“婉儿没别的意思,只觉得乡试虽然没中解元,名次也是不错的。夫君究竟是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