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锋刃携带汹涌劲风飞掠而来,雄武汉子以宽背刀锋挡住短刀,心中全然都是少主安危,见那麻衣男人败退也无暇取其性命,魁梧身形刚动,便听闻身后有凛冽气机鼓荡,冰寒劲风已至脊背,大汉心中又是一阵无可奈何,只得翻身应敌。
亮银枪锋夹杂磅礴气机劈盖而下,大汉一身劲力毫无保留,为了杀敌也好为了脱身也好总之想快些脱离这两人不知死后的缠斗,手中宽背大刀横亘而起挡在身前,一阵金铁交接声响起,大汉心中一震,不知是他拼杀久了太过乏累还是如何,隐隐感觉持枪的白衣男子手上劲力竟重了极多,这一击劈盖竟让这雄武汉子手掌发麻,阵阵劲力直袭臂膀筋骨。
也这是一击,让陈长歌原本血肉模糊的虎口鲜血更重,殷红血迹染红了冰寒枪身上蛟鲵搬山图,说来也怪,越是如此狼狈陈长歌手中听寒挥舞的便越汹涌狠辣,冰寒长枪每一次扬起挥舞,枪锋上所凝聚的劲风便越多,听寒裹挟着春风,春风舞动着听寒,二者似初春时山间爆燃起野火的一般,风助火势火涨风威势头越来越猛,手中鲜血也越来越多。
白衣男子双眸中精光越发明亮,额间金芒若隐若现,金芒每次浮现便有阵阵隐晦金光汇入双眸中,气势雄浑豪武锐不可当,手中长枪似鳌掷鲸吞潮鸣电掣一般,颇有些一泻千里的畅快意味,阵阵罡风自白衣脚下化龙而起气冲斗牛,单薄白衣在罡风中猎猎作响,金铁交接之声不绝于耳。
脑海中,那夜天门关统领府枯槁男人于月下所传枪势也越发明朗,原本那月色中疾驰模糊的清冷枪影在此刻变得极为缓慢清晰,似深深纂刻在陈长歌脑海中一般,手中长枪似有神助,原本白衣男子总是有意避让躲闪宽背大刀不愿与其实打实的碰撞在一起,可如今陈长歌手中听寒偏找那汉子手中宽背大刀,枪势刚猛如游龙炸雷。
记忆中小衍枪典泛黄书页上的文字似鲜活了一般,升腾在陈长歌脑海中。
‘动如绷弓、发如炸雷、刚猛暴烈、势险节短。’
‘一力降十会,巧劲破万钧。’
‘一点乾坤先来到,双肩横挑日月长。’
‘沉肩垂肘气到手,出手似雷鸣,掠手如火腾。’
‘戳中有革,革中有戳,力之直也能兼横。’
‘以吞吐变化,身如轻云随风,臂如生蛇渡水。’
‘三尖相照,双手相合,阴阳互根,示虚还实。’
‘枪重为初门,以脱重入软,方至极处,艺技至此,惊犹鬼神也。’
原本晦涩难懂的古经秘笈此刻在陈长歌脑中极为清晰,这些文字不用细想便好像凭空一般出现在脑海中,如水到渠成一气呵成,那夜枯槁男人所留枪法也是如此,陈长歌沉浸枪势意境中,眼中再无官道烈阳等诸景只有那手中听寒和那汉子手中长刀,任凭十指间的缝隙已经布满血迹,但像是入魔一般不知疼痛。
同津官道另外一端,那独耳少年连连败退,柳远山步伐奇特,几个腾转间便将那拓跋岩拉扯的头昏脑涨,原本有些章法的长剑此时杂乱无章,只知来回挥舞,一袭青色衣衫被那赤红匕首划出数道血痕,阵阵惨叫不绝于耳。
雄武汉子熊池听闻少爷惨叫心中更是慌张,大汉已经被那连绵不断越发悍猛的长枪打出火气,全身灵力尽数灌注左臂如长龙出海一般迎着那悍勇长枪猛然弹出,欲图拼死一搏,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庄主那披靡而来的亮银长枪,但此刻听寒上劲力远非起初时候可比拟的,大汉满是灵力光芒的左臂在接触听寒的一刹那顿时暗淡,清晰可见那大汉左手五指手骨扭曲变形,阵阵罡风透过手骨直奔大汉臂膀,。
十指连心挫骨之痛直袭心神,只是一瞬,大汉熊池额间青筋暴起脸色惨白如纸,可便是如此仍忍着剧痛和枪身上喷薄而出的刺骨冰寒,死死抓住手中枪身,让那白衣男子动弹不得。
陈长歌依旧沉浸那枪势意境的出神境界,早就用不出之前那般狠辣的肩撞,脑中没了反应,只知以双手与那汉子角力拖拽手中听寒,大汉眼中凶光暴起,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响彻官道,右手宽背大刀猛然挥动,直奔那似入了魔一般的白衣男子。
“下肋,攻他的左手肋下!”
窄谷前,端坐于马背上的清冷女子竭力嘶喊。
破庙中这月余时间老和尚济戎天天让田白意在边上看着这几人挨打,起初几日田白意看不太懂也看不进去,可这时间一长,少女心头倒是升腾些许奇异感悟,每次看几人与和尚师傅交手之时,那看似迅疾如雷一闪而过的交手场面到了田白意脑中却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