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绽放而出,便是在辗转多地厮杀多年终日与长刀死尸为伴闻惯了鲜血滋味的悍勇老卒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强忍着胸腹中那翻涌的不适感。
猩红流光渐渐散去,流光中露出个一丈多高的魁梧男人,男人身着破败布衣,布衣不知穿了多少载说是布衣不如说是身破败布条,布条上沾满了干涸鲜血,从布条缝隙中隐约露出男人身躯,魁梧男人微微弯腰,一手成掌将绛云武神白诺死死的按在地上,周围被炸出一个近百丈的浅坑,浅坑中尽是身着云铠的绛云武军残破尸首,乾元对于绛云武军的铠甲兵刃重视度极高,都是用上好铸铁百炼而成,寻常刀剑欺身连痕迹都无法留下,可这男人光是落下时候的劲力便将数十名绛云武军身上的云铠碾压破碎,坚硬云铠尚且如此,何况那血肉之躯?
这一落,足足砸死数十名绛云武军,各个被巨力砸成肉糜极为惨烈,浅坑外,十数名绛云武军被强横劲风鼓荡吹出数丈,四散飞出砸在人群中,周身筋骨尽数被震碎,眼看没了生机。
一力破百甲,这男子只是以周身劲力便破去近百名号称战力冠绝天下的绛云武军,不光如此,号称天上武曲临凡的绛云武神白诺被这男人按在地上,身上玄铁铠甲残破不堪,口鼻皆是鲜血喷涌,躺在浅坑中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不知是在血云笼罩下天色阴暗还是这男子本就是如此,男子毫无人色似从古墓中爬出僵尸恶鬼,周身皮肤成铁青色,皮肤上满是似烙铁浸烫出的诡异图形,身上脸上遍布刀剑伤痕体无完肤,身形极为魁梧,四肢身躯尽是那鼓涨的筋肉疙瘩,筋肉上满是手指粗的粗壮筋络,脸色更是青的发紫,双眸中好似笼罩了一层灰色雾气看不见眼眸,男人灰色眼眸望着那满脸血迹的白甲将军似乎有些腻了,手掌一扬,将白甲武神扔到一旁,望着那满地尸首,缓缓站直了身躯。
周身铁青色的魁梧男人微微阖眼,一脚重重踏在拒马坡中,从那浅坑中的肉泥中震荡出数十团浓郁的血肉精气,缓缓升腾汇入男人身躯,原来这魁梧男人才是掠走尸首血肉精气的罪魁,每有一团猩红雾气汇入男人铁青身躯上的诡异图形便骤然一亮,转瞬间,数十团血肉精气被男人尽数掠入体内,但仍有些意犹未尽,望着那漫天血云,铁青男人一声嘶吼,漫天流转翻腾的血云猛然一滞。
阵阵阴风煞气从地面吹拂向空中,在空中形成了数个剧烈风旋,酝酿云涛中的鲜红血色尽数被风旋牵引,几息时间,风旋将云涛中的血色尽数掠走,原本滔天的异象渐渐消散,漫天乌云恢复成了常色,唯有空中漂浮着数道血色风卷,风旋卷了一会,将游荡在外的血肉精气尽数囊括其中,势头一沉猛然下落,每个风旋化身为一条猩红匹练缓缓汇入男人身躯。
“嗷……”
当第一缕猩红匹练注入男人身躯时,男人浑身筋肉经络暴起满身图形亮的刺眼,一声声撕裂人心哀嚎响彻拒马坡,只见猩红匹练中隐约有一个铁青色身影战栗颤抖。
在拒马坡中的数万乾元军武听闻男人哀嚎只感觉天地陡然震颤,震颤从脚下直至众人心神,望着那吞食血云的魁梧男人还有了生死未卜的乾元武神,眼中尽是震惊,拒马坡外,乾元军神司马成晋望着鲸吞血云的铁青身形,眼中满是惊慌,颤声呢喃,“御儡……御儡之术。”
乾元军神司马成晋如遭雷击,双手颤抖,指着那拒马坡方向,仓惶喊道:“快…快让军士围攻,不能让他融化血云!”
说道最后,乾元军神司马成晋声音都是嘶哑的,一直以来,司马军师无论面对千军万马还是千难万险都是任你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沉稳心思,追随军神十数年的旗令官不知今日军神为何如此慌张,不敢怠慢连忙挥舞令旗,身后攻城的号角再次响起。
拒马坡中的乾元兵武听闻号角震天,强压住心中恐惧,一股脑的涌向那吞食血云的铁青男人,乾元四大名将除了生死未卜的武神白诺,其余三人一马当先,手中兵刃直至那沐浴猩红匹练的铁青男人。
数以万计的乾元军武眼中只有那牵引天地异象的铁青人影,无人理会那站立在拒马坡城寨前的黑衣少女,身着黑衣的哑口少女望拒马坡上汹涌蜂起的乾元兵武还有那铁青人影痴痴一笑。
哑口少女无名无姓,只知世人都唤她无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