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已经慢慢凉了,虞兮也说不出什么来,抱着她只是哭。
整个宰相府被惊动,一时间抓刺客的,保护虞兮的,乱成一团。
“可曾看清刺客?”宫寻看着悲痛不已的女儿,问道。
虞兮只是哭,并不说话。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证据确凿之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打草惊蛇,父亲人不错,却不是她可以信赖的人。
跟父亲说什么,万一传到凤郡主耳内
宫寻只道是女儿受惊过度,让人把惊鹊的尸体先停到别处去,等天明安葬。又好声好气安慰了虞兮好一阵儿,说一定将凶手找到,绳之于法。
待凤逸阳那边闻讯赶来,天已经快亮了。
他听闻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一面把虞兮抱在怀里安抚,一面告诉长安:去查一下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城。
长安领命去了。
“别怕,有本王在。”凤逸阳看她悲伤的神情,只是一味哄。
虞兮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又过了许久,凤逸阳把众人都打发了,自己在明德居陪她。
众人一走,虞兮才回抱凤逸阳,把头埋进他的衣襟里。
凤逸阳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乖,别怕。以后晚上加派人手保护你。”
“惊鹊不仅是丫鬟,还是我的小妹妹。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
虞兮悲伤得要晕过去,虚弱地说。
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本王知道,本王今日就命人为她做三天道场,再给个女官封号,厚葬了她。”凤逸阳知道虞兮跟惊鹊主仆情深,连忙许诺道。
虞兮又悄无声息地哭了小半个时辰,才仰起脸来对斐冷邪凤逸阳道:“你昨夜说娶我,做得数吗?”
凤逸阳点头:“求之不得,当然算数。”
“那我要在惊鹊头七后嫁入王府。”虞兮拿定了主意,对凤逸阳道。
“也好,毕竟你留在宰相府危险重重,本王也不放心。”凤逸阳只道她在宰相府频遭暗算没有安全感,才改了主意,不疑有他。
“我要求婚礼一切从简,太皇太后那边你去说。”虞兮带着鼻音说,分明是不高兴,却像极了撒娇。
“好,都依你。”凤逸阳又抱着好一通哄。
虞兮在失去惊鹊的悲伤里许久走不出来,紫鹃也是。
主仆三人相处了半年之久,又都是从小没有母亲的孩子,很有些相依为命的味道,如今一个横死,另两个自然难以释怀。
虞兮和紫鹃原本话就不多,惊鹊死后,两人更是终日里相顾无言。
又过了一两天,虞兮跟紫鹃道:“紫鹃,我义父在陌南,最近府上人手不够,我已经写了信回去,你收拾收拾,明日启程先去扁府生活一段时间,等我这边安全了再回来吧。”
紫鹃怎么会不知道虞兮是怕她在遇到同样的危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
“紫鹃,不要再说了。你的卖身契在这里,想去扁府或是恢复自由身随你,先离开宰相府再说。”
虞兮打定了主意,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更是危险重重,把紫鹃送走才能保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