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痣,比如瘦削的身形。凤逸阳还说过,她思考事情时的眼神,同父亲一模一样。
虞兮看着父亲出神,并未接话。
“你对摄政王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宫寻也是思索很久才决定亲自问她的。
女儿的感情问题理应由母亲过问,但她生母不在了,让凤郡主问更不可能听到实话。本想着凤逸阳那边对女儿那样上心,如果真有一天要娶她进府,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应了。可相处了那样久似乎双方都没有这个意思,女儿甚至心甘情愿照顾了澜沧的公主那样久——毕竟百姓们都传二人是情敌,能这样相处也是让宫寻费解的。
再不问清楚,怕真想出手管的那天,黄花菜都凉了。
“有,我喜欢他。”虞兮不想跟父亲打太极,乖乖答道。
“喜欢到心甘情愿给他做妾吗?”宫寻聪明归聪明,却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并不耍小聪明。
宫寻、楚清辞和他们的女儿虞兮都是这样的人,也是应了市井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父亲,我若甘心给人做妾,就不是楚清辞的女儿了。”
先皇有立楚清辞为后的打算,楚清辞都不稀罕。
宫寻的神色在火光的映衬下晦暗不明,他深深地望了女儿一眼,他摸不透她。
“那你准备如何呢?两人一直这么不明不白地处着?用宫大小姐的身份跟王爷来往一辈子?”
虞兮苦笑,说到底,宰相府的名声还是第一位。
“父亲,我非但要做正妻,并且要做唯一的妻。若凤逸阳真心待我,一定会处理好他的事,这一天我可以等。”虞兮正色道,“当然,以我这阵子同他的相处来看,我若告诉他明日我要嫁进王府,他也能今夜让人连夜铺了十里红妆做了嫁衣来接我。”
“只是,父亲,没有必要呀。成亲与否只是个形式,可以等一切都处理妥当再说。他若爱我,我不是他的王妃也爱,他若变了心,即便我是他的王妃,也依然会离开。更何况……”虞兮顿了顿。
宫寻用眼神询问她。
“更何况……”虞兮继续说道,“父亲,我想替母亲报完仇再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想过把凤郡主是凶手的事告诉父亲,又怕拿捏不好这个度。
毕竟楚清辞只是跟宫寻一夜风流的女子,陪伴他这么多年的是凤氏。她担心宫寻会姑息,只能想试探下态度。
“哦?这么说,你找到凶手了?”宫寻问。
“算是吧。”虞兮点点头。
“谁?”
“父亲,等我报仇的那天再问也不迟。”虞兮说,一瞬不瞬地望着宫寻的反应。
依然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既然不肯告诉我,便一定是我认识的人。”若不是身边人,告诉又何妨?宫寻何其聪明,一点就通。
虞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