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亲生经历者都想了很久,闹了李子坚数日,自不会强迫他一时半刻就能回转。便任由他自己琢磨,自家同范茗说边疆别的事:“你们几时回来的?如今留在平壤的是谁?”
议和只是口头上的说法,还没有开始,更没有落定,圣朝的军队不可能退完。
“是兵部左侍郎宋大人。”
说到这个,范茗又是一阵头疼。才传出议和,兵部尚书第一时间久让宋侍郎回京,只是宋大人不回。范茗觉得,宋大人再这样固执己见,兵部的人都要动一动,她爹今年没准能爬到右侍郎的位置。
顾咏言听见这话,立即不满。
范茗这才不改口,看了他一眼,同傅振羽抱怨:“他非要我称呼宋大人为宋将军!”
顾咏言便道:“宋将军虽是文臣,心中伐谋并不比任何人弱!若无宋将军,哪有平壤之胜,跟过宋将军的人,岂有以文官呼之的道理?”
范茗便面无表情地说:“我可没跟过他。”
自小认识,儿子都生了,还一起上过战场,竟这这样幼稚……也是种幸福呢,傅振羽含笑望着斗嘴的两个人。
范茗叫她看的不好意思,问:“夫子瞧什么呢?”
傅振羽“咦”了声,道:“怎么不称呼我做姐姐了?”
范茗指着自己带来的东西说:“我婆婆让我们带给小师妹和两个小师弟的。都跟你儿子闺女叫妹妹和弟弟了,还跟你叫姐姐,那辈分乱成什么样?”
傅振羽轻笑,问:“你既然这么说了,便见见孩子们吧。”
三个孩子上前,李卓然能唤声师兄和师姐,双胞胎只能吐个姐,就这样都把范茗稀罕的不成。范茗看过孩子后,提出告辞:“我们刚回去的时候,孩子在睡,婆婆见咏言这样,也没让人把孩子叫醒。他不见便罢了,我可要回去看儿子了。”
傅振羽哪同意她一个回去,立逼着顾咏言也回去,还对范茗道:“他会为别人流血流泪,对自己的孩子就更好了,只管让他见孩子就是。还有,他眼睛红成这样,眼下青色浓成这样,可知已经许久不曾安眠了,可以试着让儿子陪他睡。”
还可以这样?范茗半信半疑,到底依言拖着顾咏言走了。
她同顾咏言日夕相处三个月了,三个月之前怎样不好说,但是这三个月里,顾咏言就没好好睡过觉是事实。
李子坚回来时,小两口已经走了。
听了傅振羽的话,李子坚便道:“那就一起走吧。咏言是武状元,身上有军功,又有文举人功名,谋南京兵部的职位或留守中军都督府下,总能找到合适位置的。”
傅振羽叹息,道:“总要他自己回转,也要顾家同意的。”
这是身在大族的麻烦,想做一件事,并不是单凭个人意愿就可以的。
夫妻两个说着话,下人来报:“有位桂有根,桂进士求见老爷。”
李宗延从前的夫子,他来做什么?傅振羽疑惑间,李子坚已道:“请他去书房,我这就过去。”
傅振羽便问:“大师兄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