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不疑把水杯放到茶几上,伸手摸了摸管杰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没发烧啊。都五年了啊哥,小闲姐的骨灰可是你亲手埋葬的,我明白你和小闲姐之间的感情,但起死回生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是不会存在的。你一定是遇到了一个和小闲姐有着相同习惯的人罢了。”
“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不会错的”。管杰偏过头看着庄不疑说,“那感觉,你不懂。”
庄不疑没有说话,他知道管杰和宋小闲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情侣关系,甚至超越了血缘关系的亲情。
在孤儿院那种地方,管杰和宋小闲就是彼此生存下去希望和纽带,他们给相互鼓励,让对方在痛苦中看到未来,在彼此的身上,他们都投入了自己的灵魂。那份灵魂又在对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长出的枝叶后又在空中交错呼应。
他们早已融入了彼此。
少了一个,另一个的灵魂便失去了平衡。
庄不疑没有过这种感情的感同身受,但是他在管杰身上看到了。
若不是爱的深沉,管杰断然不会因为曾美倩的一个小小的习惯而接受她。
庄不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对爱情已经心如死灰的管杰早已学会了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分昼夜的忙碌让管杰没时间痛苦。
突然,这个工作狂却一连好几天没来上班。庄不疑去看他,他已经在家哭了三天三夜。
满屋子的酒瓶让人怀疑管杰这三天是不是靠着酒精活下来的。
三天不见而已,管杰的胡子生长的异常茂盛,比起深陷下去的眼窝,胡子简直是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像个野人。
管杰告诉庄不疑,他每次见到曾美倩在自己面前摸耳垂他就有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他太想念宋小闲了,他太受不了那个动作。
管杰很痛苦,他不知道接受曾美倩是不是意味着对宋小闲的背叛。他无法容忍自己接受别的女人。
最终,在黑暗中挣扎的管杰病了。
曾美倩从庄不疑手里拿到管杰房子的钥匙。庄不疑不知道曾美倩在照顾管杰的那几天里有没有抚摸耳垂,但是当管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打算和曾美倩在一起了。
庄不疑知道管杰太苦了,苦到需要一个宋小闲的习惯动作来慰藉自己的灵魂。
至今,三年过去了,管杰和曾美倩终于要结婚了。庄不疑以为曾美倩至少在管杰心里拿下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可是现在庄不疑知道,曾美倩没有。
庄不疑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为曾美倩感到悲伤还是为管杰的深情而无奈,不过他知道,在这场感情中,管杰、宋小闲亦或是曾美倩,他们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赢过。
“你打算怎么办?”庄不疑问。
他知道管杰不是那种可以被说服的人,也不是只会无病呻吟的弱者。管杰是行动派,必然要做些什么。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我想找到她,我要亲口问问,问她是不是小闲”。
“可是连你都说她和小闲姐长得不一样啊,会不会是小闲姐的某个失散的姐妹呢?”庄不疑想通什么似得拍了拍大腿说,“小闲姐不是从出生就被人遗弃的嘛,说不定她在外面还有个孪生姐妹,你见天见到的那个人或许就是小闲姐失散多年的姐妹。对,一定是这样。”
管杰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庄不疑有点着急的俯下身子,盯着管杰的眼睛问,“三年前你因为曾美倩有小闲姐的习惯而接受她,若是你找到今天那个人,一个更像小闲姐的女人,你难道要……”。
管杰抬起双手放到头下,没有看庄不疑。
“不管他是谁,我必须找到她!”
庄不疑‘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