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的尸体到底去哪里了呢?她总不会凭空消失吧?而在不经意间,凌瑀突然看到了面前的祭坛。他怔怔地望着祭坛,眼中神芒闪烁,若有所思。
“对!界门,她一定是进入界门了!”突然的发现让凌瑀的希望再次燃起,他慌忙地站起身来,朝着祭坛上的界门冲去。凌瑀身为问心境巅峰的修者,按理说寻常的界门根本拦不住他,但可惜,这处界门是连老叫花子那等强者都无法进入的存在。凌瑀的身躯扑在界门之上,瞬间便被一股巨力震了回来。凌瑀被那股巨力掀飞,狠狠地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之上。撞击之下,凌瑀五脏翻滚,嘴角流出了鲜血,但他依旧没有放弃。
凌瑀祭出断剑,试图以断剑斩开结界,冲入其中。然而,那把引以为傲的断剑对结界也无计可施。甚至,凌瑀还未将断剑斩在结界上,就再一次被结界中传来的巨力掀飞了。这一次,凌瑀比之前摔得还要狠。
“我知道,槿萱一定是进入结界了!你凭什么阻拦我!你把我的槿萱还给我!”凌瑀如同疯了似的,挥舞着断剑不停地砍向结界,一次,两次,三次凌瑀每一次的劈砍都以失败告终,使自己伤痕累累。
最后,凌瑀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他伏在玉床上,脸上流淌着热泪,无助的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与槿萱长相厮守的机会都不给我!她去哪了?她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拿她怎么样!将她还给我!”
凌瑀知道,唐槿萱很有可能并没有苏醒,而是被别人盗走了尸体。可是,这里的结界坚固无比,能够破解结界的只能是仙人境强者,甚至,破开结界的人修为要远高于老叫花子。那么,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他劫走唐槿萱的尸体又有什么目的?唐槿萱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能让她安息。虽然凌瑀曾经期望唐槿萱能够借仙力重生,但是这五年的光阴匆匆而逝,凌瑀已经渐渐的接受了现实。唐槿萱的确有一丝可能借助仙力死而复生。可是那段时间将会无比漫长,长到凌瑀无法想象。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连凌瑀这一丝一毫的希望都要被剥夺。结界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住着什么人?老叫花子说,这里很可能连通着仙域,他们又是仙域中的何方势力?
凌瑀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躺在冰髓玉床上,一天,两天,三天他整整躺了五天五夜,没有合眼,水米未进。他在脑海中不停回想着自己和唐槿萱的过往,深陷回忆,无法自拔。凌瑀失去了所有的方向和动力,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之前,唐槿萱被仙力笼罩的时候,复活她是凌瑀唯一的愿望。现在,唐槿萱的尸体消失了,凌瑀彻底陷入了迷茫,浑浑噩噩,生无可恋。
在以后的日子里,凌瑀真的像是一具死尸那样,一动不动,眼神涣散。五年,整整五年,凌瑀从一位生龙活虎的青年变成了骨瘦如柴的骷髅,仿佛一阵风袭来,都能把他吹倒似的。如果不是他体内的八颗小球一直在源源不断的为凌瑀提供日常所需的灵力,恐怕凌瑀早已身陨道消了。而界,也在进入古殿之后彻底陷入了沉寂之中。十年来,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没有安慰,没有激励,好像他在惧怕着这里的什么一样。
在第十年的春日,老叫花子再一次回到了通道中。当他看到好像一具干尸的凌瑀时,被吓了一跳。而当他注意到唐槿萱的尸体也不翼而飞的时候,脸上的震惊之色更加难以掩饰。他长叹一声,决定向凌瑀询问。
“兄弟,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唐姑娘呢?她去哪了?”眼前的场景让老叫花子意识到,或许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如今外界已经变了天,如果凌瑀再失去希望的话,恐怕这对天涯怨侣真的没有未来了。
看到老叫花子归来,凌瑀眼中没有流过任何的波动,他静静地躺在冰髓玉床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凌瑀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对老叫花子从头到尾讲述起来。
听完凌瑀的讲述,老叫花子眉头微皱,良久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对凌瑀说道:“凌兄弟,我觉得,唐姑娘很可能没死,或者说,有人能够想办法使她重生!所以,事情好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悲观。”
听到老叫花子的话,凌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因为他的肌肉早已严重萎缩,所以他直挺挺地摔下了冰髓玉床。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凌瑀伸出干瘪的手臂,紧紧地抓住了老叫花子,眼中充满希冀。
看到凌瑀的神色,老叫花子轻声解释道:“凌兄弟,你这么想,唐姑娘虽然已经死了,可是一具尸体对什么人有用呢?只有鬼修,而鬼修所需要的尸体一般都是些修为惊天的大能,唐姑娘只是一位圣人境修者,不会被鬼修盯上。这样说来,劫走唐姑娘尸体的人肯定有办法让她活过来,因为一具尸体对他来说毫无作用。所以,想要找到唐姑娘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什什么办法!”这是凌瑀五年以来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沙哑,仿佛一位垂暮之年的老翁。
“渡过仙人劫,破入仙境!”老叫花子眼中厉芒闪烁,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