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我知道凌兄弟的性格,其实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世人都可以死,唯独他不行,他是今世的天授传承之人,背负了太多人的期望,我也希望他能振作起来。”老叫花子说道。
“我想在我死后,前辈您能够编造出一个借口,让瑀哥对我的死不会那么绝望。您是上古六界之主,您的话他一定会信的。我命不久矣,但是我不能忍心看着他为了我憔悴下去,虚度终生。”唐槿萱摇头叹息。
听到唐槿萱的话,老叫花子沉思良久,想起了那座消失的祠堂和那条神秘的通道,对唐槿萱说道:“其实,我倒有一个办法能让他心怀希望。当然,这并不是诓骗他,因为那座祠堂和那条通道的确存在”
所以,当老叫花子看到凌瑀果然如唐槿萱预料的那般一蹶不振的时候,才对凌瑀如是说道。不过在老叫花子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的把握。虽然那条通道的尽头的确蕴有仙力,但仙力只能保持唐槿萱的肉身不腐,至于是否能如老叫花子说的那样让唐槿萱死而复生,不过是老叫花子为了帮助凌瑀而编造出的说辞。凌瑀心中有执念,有心结,长此下去,它便会成为凌瑀的心魔,到那时,恐怕他这一生的修行路也会就此断绝。世人常说,哀莫大于心死。如果一个人的心都死了,即便他活着,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如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天地之间。唐槿萱是凌瑀心中的执念,如果不能化解这份执念,凌瑀便无法活下去。
“前辈,那条通道在哪?我们,我们现在就去!”听到老叫花子的解释,凌瑀终于恢复了一抹神志。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方法能否复活唐槿萱,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凌瑀都要拼尽全力去试一试,哪怕倾其所有。
“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到凌瑀的神色,老叫花子在心底暗自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能够让凌瑀重燃希望,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有价值。老叫花子对凌瑀点了点头,跃下古殿,朝着古殿深处走去。
看到老叫花子的举动,凌瑀顾不得还没有恢复过来的酸麻的双腿,摇摇晃晃的抱着唐槿萱,跟随老叫花子的背影,走向古殿的深处。凌瑀在心中已经将漫天神佛求个遍,乞求苍天怜悯,能够让唐槿萱起死回生。
那条通道就在古殿一层的最后方,因为凌瑀这几天一直陪在唐槿萱身边,所以并不知道这条通道的存在。在古殿的后方,有一扇高约一丈,宽约八尺的青铜门。门上雕刻着星空万里,灵兽仙草的图纹。青铜门无比厚重,而且在门上有丝丝道痕溢出。凌瑀知道,恐怕没有仙人境的修为,是无法打开这扇青铜门的。需要以仙力才能开启的青铜门,想必里面也一定很不凡。见此情景,凌瑀心中的希望之火又随之壮大了许多。
老叫花子来到青铜门前,双臂扶在门上,他咬牙低吼,身上的仙人境威压四散而出。威压将整座古殿笼罩,令人忍不住跪倒膜拜。而凌瑀也终于感受到,老叫花子的修为恐怕要比先生还要强横百倍,着实可怕。
随着老叫花子的低吼,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青铜门终于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响动。而后,老叫花子顾不得头顶流下的汗珠,持续将仙力加持到青铜门上。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青铜门终于应声而开。当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一道苍凉的古意自门内冲出,直扑二人的脸庞。凌瑀感受着那道古意,仿佛置身于万丈星空之下,仰望漫天星海,群星闪烁。他如同一道浮游,在望向青铜门的时候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令他动容。
当青铜门开启之后,老叫花子对凌瑀点了点头,率先走入青铜门中。凌瑀紧随其后,也迈步走入了那条神秘的通道。通道中漆黑一片,并无任何的光亮,仿佛是被乌云遮蔽的子夜,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好在凌瑀和老叫花子都身负修为,在经过了短暂的黑暗之后,他们二人逐渐适应了通道中的环境。二人修为强绝,目力惊人,即便通道中暗无天日,他们依旧可以依稀的看到两侧石壁上受岁月风沙而显露出的痕迹。
他们一路前行,并没有耽搁,二人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在通道的末端,是一处直径约有十丈的圆形空间。这里高约七丈,十分宽阔。而在正对着通道的中心位置,筑有一座直径三丈的祭坛。祭坛山刻满了复杂的阵纹,闪烁着金色的微光。在祭坛中央,摆放着一张长约七尺,宽约四尺的冰髓玉床。玉床上的寒气弥漫在四周,将这里映衬得仿若仙境。在玉床的后方,是一道结界。这道结界高约一丈,宽约六尺。与寻常结界不同的是,在这道结界的外侧,闪烁着七色的神芒,它们如同火焰一般,在微风的吹荡之下轻轻摇晃,煞是神异。一道道仙力自结界中溢出,倾洒在冰髓玉床上,果然与老叫花子所言一致。
凌瑀看到老叫花子的授意,迈步走上祭坛,温柔地将唐槿萱的尸体放在了冰髓玉床上。当唐槿萱躺在冰髓玉床上的时候,七色仙芒瞬间将唐槿萱包裹,将这位似在沉睡的仙子照耀得越发的圣洁,不染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