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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感觉也太真实了,船身翘起也是事实啊,难道也船身的变化都是幻觉?
他又想起了刚刚他们这艘船突然完全静止,发动机和所有设备都停止工作,连周围海水都静止的情况。
莫非……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
“啪!”逵哥忍不住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疤脸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差点撞到舷杆掉下海去。
“刚刚如果是幻觉,也太他妈真实了。”逵哥用舌头舔了下被牙齿磕破的口腔,摇了摇头。
两人又对了一下所看到的八臂八眼海怪,发现除了八臂八眼还有附着着藻类、贝类这些相同之处外,两人所看到的海怪也有不少区别,比如逵哥看到的海怪没有牙齿,嘴里幽深黑暗,疤脸看到的海怪却有着一嘴锋利尖牙,嘴里有十几条章鱼才触手般的“舌头”。
这一点,让他们更加确信看到的是“幻觉”。
但如果是幻觉,为什么看到的又都是八臂八眼这个特点?他们却又想不明白。
回到前方甲板上后,两人发现那几个缅国船员在和逵哥的手下吵闹。
“干嘛干嘛干嘛?!”疤脸大吼着冲过去,一脚将一名矮小黝黑的缅国船员踹倒在地,然后凶狠地瞪着其他两人:“吵什么,想死吗?”
“逵哥,他们吵着要回去,说不干了。”一名手下皱眉说道。
“回去?”逵哥冷着脸,说道:“怎么回去?他们想游回去吗?”
“这船是我们的!我们不干了,要回去!”那被疤脸踹倒在地的缅国船员爬起来后,对逵哥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大喊道。
另一名缅国船员也跟着用缅语和普通话混杂在一起喊道:“那是海神的警告!我们做的恶事,惹海神生气了!”
“这是海神给我们的机会,我们要回去!”剩下的一名缅国船员也大喊道。
“拿了钱,就得把活干好,回头到了地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逵哥掏出了一把左轮把玩着,声音冷漠地说道:“如果现在想回去,就自己游回去!”
这些缅国船员其实才是这船的主人,或者说之前的主人,他们也知道逵哥等人是干什么的,知道此时被绑着关在船舱里的大个子是被绑票的有钱人,他们并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渔民,平日里真的有利益,他们对人下手可从不会手软。这次也是拿了逵哥的“买船钱”,才和他们一起行船,刚刚只是被刚刚的海怪给吓到了而已。
“刚刚那东西,只是幻觉,和那个风暴一样,是海市蜃楼,懂吗?”逵哥把音量提高,晃着手里的左轮:“幻觉杀不了你们,这个能!”
暂时压服了缅国船员后,逵哥和疤脸一前一后走进船舱。
逵哥脑中忽然闪过疤脸在他身后一脸狰狞凶狠地表情,掏出短刀捅他腰背的动作,心头一跳,猛地转身,抬枪对着疤脸的脑门。
突然被前方的大哥回身拿枪指着脑门,疤脸一脸愣怔,没有恐惧,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恐惧,只是茫然而不解道:“逵哥,怎么……?”
“你……”逵哥也是愣了一下,因为疤脸的表情完全和他刚刚闪过的那画面对不上,手上也没有拿着任何武器。
于是逵哥强行地扯动嘴角笑了一下,收起左轮:“跟你开个玩笑,你小子,胆子倒是挺大的嘛。”
疤脸也笑道:“因为我知道逵哥你不会杀我啊!”
不过接下来,逵哥却是找了借口,让疤脸走到前面,自己则在后方。
他们直接去到了驾驶室,逵哥想看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然后用卫星电话联系一下印尼那边,确定一些事情。
不过他们才刚进来,另一名高瘦的手下也跟了进来。
“你怎么也过来了,不是让你和阿水先一起看着那些家伙么?”逵哥皱眉问道。
“逵哥,我觉得……要不咱们干脆回国吧。我之前听说,现在国外的在逃人员,主动回国自首的,都能宽大处理,可能减刑什么的……我犯的都是小罪,回去如果有减刑,顶多蹲个两三年就出来了……我爸年纪大了,我哥前年又伤了腿,我想……啊!”
高瘦青年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逵哥拿着左轮用枪把砸得一头血,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左轮顶着他的太阳穴,表情扭曲地低吼道:“自首?宽大?你犯的是小罪?那是不是还可以顺便把我们其他人给举报了,立个功,直接给你减刑减到零?”
高瘦青年喏喏着不敢说话,逵哥又是狠揍了几下,才在疤脸的劝说下停下了手。
逵哥拿着左轮,喘着气在驾驶室里坐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直很紧张,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对他不怀好意,甚至连一直跟着他、替他挡过刀的疤脸看起来就像心里有鬼的样子。
疤脸有些担心地说道:“逵哥,小五不懂事,你别生他气,我跟他说了,他已经听懂了,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过晚上咱们是要回去接‘猪皮仔’他们的,那些缅人船员,到时候会不会……”
逵哥冷冷说道:“一会跟他们再好好说说,如果说不听,就直接干掉,晚上再花钱另外找,这些个白眼狼,本来也没打算留他们的命。”
忽然,船上的广播开始启动,逵哥的声音从广播中断断续续地被放送出来:“一会……直接干掉……这些白眼狼……本来也没打算留他们的命。”
本来逵哥等人在船上有四个人,缅人船员只有三个,而且逵哥他们个个人高马大、都是从小好勇斗狠出来的,逵哥还有一把左轮,战斗力是完全的碾压。
但现在,逵哥、疤脸,还有那高瘦的小五都在驾驶室里,外面和三名缅人船员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
冲突爆发得非常突然,嘶喊声,惨叫声,铁器碰撞声,甚至枪声,都夹杂在了一起。
此时船上的人都不知道的是,一个光头无声地从水中跃起,正从船尾刚刚逵哥、疤脸检查过的地方攀附着舷杆,轻轻落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