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冷落了她母亲,跟打入冷宫一样,从此对她不闻不问。
她小时候,被某些婶婶骂得更难听过。说她是野种的都有。
只不过很多难听的话,也没明着骂出来。碍于她父亲的身份,也没人敢明着骂,但暗中骂,私底下骂,还是少不了的。
为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少女时期的她,也憎恨过自己的母亲。
恨她不洁,恨她给自己带来不幸。
后来懂事后,不恨了,可母亲,也不在了。
如今,她被这十七婶骂得这么难听,都没生气,许也是从小听习惯了。
亦或者,她还是没走出心中的那份自卑,也没底气去回驳。
“你走吧,你见不到他的,他也不会见你的。你该知道他的态度,自把你嫁出去后,他就不想见你了。而你后来又做出了那种事,他现在更加不想见你。如果你非要去见他,只怕他会在第一时间就把你抓到刑堂去。”
十七叔意味深长道:“惜雨啊,你还是走吧。”
龙惜雨踌躇难定。
十七婶忽道:“你放她走干什么?她明显是被陈家的男人给甩了。她在外面偷了男人,丢了我们隐龙斋的脸,你就这么放她走?”
“你还怎的,无论怎么说,惜雨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真想看着她去死?进了刑堂,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没数?”十七叔道。
“很早以前就有人说,她可能根本就不是二爷的种,是个野种。要不然,二爷怎可能对她不闻不问?这次她又丢了这样大的脸,二爷定然是想罚她的。你现在放她走,等以后二爷问起来,你怎么交差?”
“你别乱说。”十七叔轻喝道。
“乱说?我乱说?当年二爷都捉到奸了,怎么就乱说了?她娘亲没去见过野男人?哼,也正是被捉奸了,二爷才冷落了她。现在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母亲做得出这种事,难道还不让人说了?现在好了,女儿有样学样,也跟着偷了野男人。二爷早就气疯了,你这次要是放她走,那二爷问责起来,那就得我们担着,凭什么?”
十七婶尖牙利嘴地刻薄说道。
龙惜雨在她的奚落下,不但没回嘴,反而还落下泪来。
唉!
陈靖在旁看得实在是于心不忍。
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回骂一句也好啊?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长辈,所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的内心,到底是脆弱了些,而且还被传统规矩毒害得不浅。’
长辈又怎样?
有的长辈,根本就不需要尊重。
该骂的,还是要骂。
该打的,还是要打。
倘若他陈靖也如陈明汉他们一样,尊法尊长,那陈家到如今,也根本翻不了这个天。
陈家太长老陈修岳那些人,陈靖下得了死手,但若换成陈明汉,他绝对下不去那个手。
这并不是说陈明汉不行,而是传统思想从小就教育过他,不得目无尊长。所以杀族中长辈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但陈靖,可从来就不吃这一套。
眼看龙惜雨哭得委屈无助,他也忍不住了,双手一挥之下,扬起一片沙尘,闷得那十七叔、十七婶的眼睛都睁不开。
旋即,他猛然出现,一个巴掌就扇在十七婶的脸上。
打得她如一道龙卷风一样,飞出了三十多米落在一泥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