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冷之容带着素来的凉薄,却不难看出怒气。
“好大的胆子。”
他轻声说了一句,死死攥拳。
这位,以一己之力策反大越朝堂的谋士,已经动起了谋国的杀心。
大魏顺启五年,三月初十。
大魏青龙船保驾护航走水路,准备把大商操翻再说。
远在大商帝宫的老皇帝抖了抖身子。
觉得背后有点冷。
怎么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呢。
他最近也没搞事啊。
他不知道,他头上如今有点硬,正顶着一口铁锅。
江州小院。
春树下,批这素软道袍的少年正在小寐。
袖口垂下,露出玉白的一双指骨,指骨间拈着一把折扇,摇摇欲坠。
“嫂子,大忽悠有消息了。”
“千叶长生”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少年轻抬眼帘,看到柴小川和宋锦秋抱着剑从屋脊上跳下来。
“小宋大人召集六军围剿大商,咱们要去救掌门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
南疆三侠每天带着窝窝头在行宫屋檐上等大忽悠回来。
少年们嘴上不好意思说,但私下在被窝里掉了不少眼泪。
更别提云崖儿了。
柴小川知道,自打年节从长生殿回来听闻噩耗,嫂子表面没事人一样,但内心还是很难受的。
他看向掉在地上的“千叶长生”,就这把扇子,都不知擦了多少回了。
虽然每每拿出来都骂骂咧咧的,嫌弃的要死,但还是日日不离手。
就前月,二哥说想吃鱼都被嫂子骂了一遍,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提,只能等消息。
“嗯,什么时候走。”
云崖儿捡起地上的扇子,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仔细收到怀里。
“嫂子,咱们是去打仗,你还是别凑热闹了。”
宋锦秋小声劝了一句。
此去凶险,是去打仗的。
云崖儿那功夫,难道指望他用拂尘杀人不成。
也就只能打打大忽悠了。
云崖儿站了起来,一身素软道袍翩然垂地。
“废话那么多。”
“”
南疆三侠面面相觑,怂了。
宋锦秋还想劝一劝,柴小川赶紧拽住他,摇摇头。
“你拉我干嘛?”
柴小川把他拽到墙角。
“嫂子眼睛红了。”
宋锦秋眼睛一瞪。
怎么可能。
“别劝了,省的被骂。”
也是。
宋锦秋点点头,收拾包袱去了。
主屋内。
云崖儿坐在茶案前,把怀里的千叶长生拿出来。
他手指摩挲扇骨,这是苏琉玉佩刃,杀敌千万,扇骨间还有干涸的血迹,侵染扇面,发出寒光。
“苏琉玉,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回应他的,是千叶长生隐隐嗡鸣,还有溅在扇骨上的快速逝去的一滴泪
美人垂泪,就是话不太好听。
“笨的要死。”
“丢不丢人。”
“你也不是挺能耐的么。”
他骂骂咧咧的骂完,又起身开始任劳任怨的收拾包袱。
远在大梁的苏琉玉睡梦中打了一个酒嗝,翻身继续睡。
渣渣龙现在想着怎么赚银子,把云崖儿早就抛到后脑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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