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灼师父这一算盘,打的真是精妙。
悄无声息的抱着大腿,还要让被抱大腿的那位心甘情愿为他们师徒出生入死。
真是妙哉。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那橙色老头,可对你说过你亲爹有什么特征?”
翘楚仔细回忆了那橙色老头所说,他只告诉她自己的生父在那幽冥之地,待自己在这阴曹地府之处混成有头有脸的人物,便可见到他。
话语之中,并未提到父亲的长相。
翘楚垂眸,也是,她那时怎么就没问橙色老头,她父亲的容貌是什么样。如今寻找起来,真是水中捞月,一点头绪也没有。
可月灼却不这么认为,他将方才翘楚所说的话斟酌一番,认为那橙色老头还是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橙色老头让这翘楚在冥界谋个官职,说明她的生父,定是这阴曹地府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有在这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成为夺目所在,才能吸引这大人物的注意力。
听君一席话,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那么,有个问题是要好好思虑一番,是继续回去阴司殿审阅那些个烦人的幽魂残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呢?
还是让风雅颂继续冒名顶替,自己边随心游赏这地府之景,边找爹呢?
月灼让翘楚好好思虑一番,等心中有了答案,他们再决定是一路同行还是分道扬镳。
等闲之际,月灼见那甄选似乎有心事,便跟他聊了起来。
“方才去哪儿了?”
不声不响的凑近,发愣的甄选并未察觉月灼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本是一惊,而后眼底又攀上了怅然若失之色。
“啊?我不就一直在这。”
“不是,我的意思是,方才在那寒舍之中,你回到了何处?”
“哦,你说的是梦中吗”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甄选垂下眼皮,连眼底最后一丝惆怅也见不到。他一手扶额,另一手作拳状,紧紧攥着五指,那指节之间的摩擦声听得一清二楚。
“我倒希望这是个梦”
他说的极慢。
月灼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又吞吞吐吐,与其让他郁结心中,倒不如与他畅聊一番,让他一吐为快。
看来甄选这家伙心底藏了很多事儿啊,再不找个倾诉对象,没准儿就会抑郁了。
怎料,才一会儿工夫没瞧他,待甄选再次掀起眼皮,陡然之间涕泗横流,眼泪鼻涕齐刷刷下来,着实吓了月灼一跳。
这哥们是遇到何事了这么突然的么
甄选掩面而泣,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皆带着悔恨和痛心:“梅儿和梅儿娘都死了。”
他口中所说的梅儿和梅儿娘,想必就是他的女儿和妻子了。
“我回到了江城,在那琅嬛河边,我亲眼见到”
话说一半,甄选忽然浑身发起了寒颤,说出的字句如滚烫的水从喉间浇灌而下,旋即又喷涌而出,声带似刀尖划过,支离破碎。
“狼群活生生的将我的妻女吞下,城中百姓哭天喊地,不知要逃到哪处去。有的甚至还没哭出声,就被那狼妖活活咬死”
甄选不敢再说下去。
描述的场景历历在目,月灼仿若又再一次回到琅嬛河放灯的那夜,嘶鸣哀嚎,充斥着他的双耳。
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