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做完,怎么就突然之间回来此处。
她还没得到答案,她的父亲到底是谁?
怎么到了最关键之处,就停下了呢?
其实除了这个她多年来一直想追问的真相,她牵挂的,还有这几年未见的那副面孔。
翘楚下意识瞧了缚辛一眼。
嗯,不像。
缚辛瞬然转头,正对上翘楚的目光,见翘楚正凝着他思索,不知她是何意。心中陡然转了几圈,一步一步朝翘楚走去。
“阴司大人,可是有话要对小的说?”
他又拿出自己在教坊司那勾人的功夫,十分奏效,教坊司的女子全是对缚辛倾心不已。
在梦中重新见到白术的翘楚如梦初醒,终于也瞧见了白术与缚辛确实不像,对他的态度顿时一落千丈,斥了她一声:
“离我远些。”
众位回首,皆被翘楚突如其来的嘶吼弄的莫名其妙。而最意外之人就是那缚辛,以为是将要飞上枝头的凤凰,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到嘴的鸭子,还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阴司大人您这是”
缚辛也是斗胆说了一句,尽着自己的全力想要弄明白翘楚为何待他如此,分明此前并不是这样。
莫不是在那半身镜之中,她看见什么了?
她同自己一般,也回到了教坊司?
教坊司那段,一直是他最想忘掉的不堪。连自己的死,也是一种耻辱。
他并不是得那花柳病而死,而是在与一位满身肥膘的官老爷一夜作陪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没了气力。
他本是男儿郎,却没有资格爱上女子。
如今他想起,死前自己唤着的名字,若是让她知道,想必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
缚辛的心中隐隐不安,这些不堪往事,莫不是被眼前的这位执法阴司大人都窥视的一清二楚?
如若不然,她怎么一时之间,对自己充满了厌恶鄙夷。
各自心中,不过就是各自的无奈。
本想兴风作浪的缚辛忽然之间没了底气,连资本都输的一干二净,他还有什么颜面留在这处呢?
既然阴司大人此刻讨厌自己了,那连最后一棵稻草也没有了。
“那么,小的”
“在此别过。”
他朝翘楚做了个揖,而后又朝甄选和师徒俩行了个辞别礼。
抬眸的一刹,他特意留了个目光在红璃身上,却不巧,被红璃捕捉了个正着。
他也是没料到红璃会为他求情。
“既然大家都要去那十殿接受审判,或是留在山阴居,目的地都一样,为何不一起?”
红璃凝着他,眼底是挽留。
缚辛微怔,心头一紧。
为何她要如此?
缚辛不知道的是,红璃方才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之前那个孤立无援,落寞的自己。
翘楚不作表态,朝月灼师父示了个意。
月灼师父本就是对缚辛抱着敌意,之前同意让翘楚他们跟着,也是为了防止缚辛对翘楚下手。如今可是翘楚自己开口要撵缚辛走,他还不得窃窃自喜
等等,好像是他自己要走。
不管是如何,他终是要走了。
月灼师父还没来得及欢喜一场,而自己那分不清场合,分不清是非好坏的徒儿又出来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