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知晓进退。
这位修道之人虽失了心境,但总不至于让人太过担心他的好奇心会坏事。若来的是夏子衿那小姑娘曲芸就不敢这么直白暗示了。不过若真是那孩子来,估计也没那个心眼来纠结窥视这么多。
见李宗虽然面露不满但终究是收敛起探究的意图,曲芸又笑道:“那货的遗言你都读过了吧?”
李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曲芸说的是霍悯阳。顿时一种火气还没平息,又萌生出另一种怒恼。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在这位音乐家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一挥即过?
曲芸谈到霍悯阳留下的笔记自然不是为了岔开话题。见李宗如此不开窍只得摇摇头叹道:“老人家眼界要放宽一点,【清算】不过只是眼前的一个小问题而已。这就是李大人和我家诗诗心境的差距所在了。
你这人看似仙风道骨飘逸出尘,其实国事家事天下事塞得满满当当恨不得操碎了心。非得一切尽在掌中你才能睡得安稳?
便是依子,便是育成法也没有过讲过非得堪破红尘众生大小天机方才能布局成事。若是强迫症到那种程度,干脆不要办事了,当个把一切都看作课题的学者岂不更好?
像诗诗就很好,与大道无关的琐事从不往心里去。看似呆萌萌的,实际上一切都收在眼里,比谁都明白。”
听着曲芸言语,李宗心头的不悦渐渐压下,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一点多谢指点了,但逼人愚钝,实在仍不清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非亲非故非队友,他即便足够帅却也不是眼前这厮喜欢的性别,李宗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音乐家会只是为了心境问题特意出言指点他。
这种沉着冷静心思细腻的样子才是李大人该有的,曲芸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指指天满意道:“笔记的最后,臧王提到在地下圣堂他曾以神使的身份跃维,接触到了那上界的意志。
他认为我们所在的这在拉马克游戏系统中被称为底层宇宙的世界,之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超越第五维度,并非三定律那样的自然规律,而是一个名为至高神圣裁判团的组织人为压制的结果……
依子以为这话可信。”
听到曲芸特意强调的最后一句,李宗的眉头更深了些:“所以你的意思是,【清算】的存在同样也是人为的,甚至就是那个至高神圣裁判团所为?
但这又和我们应当如何应对【清算】有什么关系?”
“重点不是如何应对【清算】,而是在【清算】之后,我们何去何从,”曲芸长叹口气,只觉得刚才的提点都是白讲了:
“不要觉得依子盲目乐观。虽然在其位谋其政,对于这一战我定将尽心尽力,但哪怕最终落败世界毁灭,依子也不会选择为这片天地所陪葬。这一点,你早该知道的吧?
无论是【清算】的结果如何,是胜是负,既然已经了解到这些,那么只要活着,难道你甘心于止步在此任人摆布?
言尽于此,想必依子在等的客人也该来了。李大人,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