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白拾玖此时已经冲进了火海里。
沈漫和楚玉珩这才意识到应该去救尸体,二人也立刻冲到火堆的中间。
幸好现在伙食并不是很大,还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挽救。
只是……沈漫微微皱眉,那老头此时已经和楚玉珩打了。
他近乎疯狂的拉扯着楚玉珩的衣袖,不要命的想要拉着楚玉珩一起跳进火堆里。
沈漫来不及细想,先是帮着白拾玖一起将杜若抬了出去。
可是转身之际,身后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火苗足足有半人那么高。
白拾玖眼睛里喷着火焰,他想起了那一夜,白府几乎被大火吞噬,无数白府剑修被火海吞噬,死无全尸。
沈漫已经冲了进去,好在身并未沾到火苗,楚玉珩被那人死命的抓着。
沈漫想要前帮忙,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房梁塌了下来。
楚玉珩声音有些恼怒的转身看着沈漫吼道:“出去。”
沈漫被那个着着火的房梁逼退了好几步,看着沈漫微微皱眉道:“我不出去。”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那老头儿竟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楚玉珩和沈漫看到此情形,原本还有些诧异,但看到那个人倒下去以后站在他身后提着剑的白拾玖之后,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白拾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跑了进来,在对方丝毫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要了对方的命。
可是他的眼睛充血,整个人看去状态似乎真的十分不好。
楚玉珩扶着白拾玖拉着沈漫强行越过了身后的那道火墙。
三个人又合力将杜若的尸体抬了出去,只刹那间,那房子便塌了,大火也越来越不可控制。
府里其他的人早就已经拿着水桶水盆什么的过来就活了。
只是火势太大了,他们人工运送过来的水又十分有限,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似的。
只是目前来说,好歹他们几个人都没有什么伤。
可是就只是有些脱力罢了,三个人同时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楚玉珩还忍不住即便是坐着还是下打量了一下沈漫,但确定她确实没有受伤,以后这台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然后十分严肃的叮嘱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必须听我的话,不许再冲动行事了。
你要记住我受伤了没有关系,但是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受伤的。
否则的话……”
楚玉珩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沈漫十分娇憨的笑了起来。
尽量装作一副没有任何事情的样子说道:“我这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吗?
而且你刚才说的那个话也是我想说的,你不能再要求我不受伤的同时,却不在乎你自己到底说不受伤。
我们两个人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受伤,知道吗?”
白拾玖此时已经起身将他母亲的尸体抱了起来,然后,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
沈漫和楚玉珩相互扶持着对方也从地站了起来。
然后边默默的也跟了去,白拾玖最后将他母亲的尸体安置到了府里的另一个偏厅里。
只是此时关牌已经没有了,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讲他母亲翻白了两张桌子拼凑起来的高台。
边盖了一层白布,以示尊重。
三人此时已经力竭,白拾玖安顿好了杜若前辈以后,便直接瘫倒在了地。
沈漫和楚玉珩分别靠在门槛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时候,一旁的楚玉珩皱着眉头忽然说道:“那个草纸包……”
他说着,又反复看了一下自己的身,确实是将那个草纸包给遗漏了。
良久,这才听到一旁的沈漫说道:“没关系的。
我当时让你给他,就没觉得会有什么差错,我当时只取了杜若前辈一只手的泥,还有另一只手呢!”
听了沈漫这么一说,楚玉珩这才放了心,没有再继续纠结那个纸包。
沈漫皱着眉头,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忽然又看向一旁的楚玉珩说道:“那人的长相……到最后还是没能看到。”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白拾玖却忽然凝眉道:“他死了就行了。
你再继续检查吧,别耽搁时间了,我想早日让我母亲入土为安。”
白拾玖此时说话时的语气依旧还是冷冰冰不带有任何一丝情绪。
沈漫抿了抿唇,低声道:“那还是得需要白公子你再去寻一个针了。
我要取前辈另一只手的泥垢。”
白拾玖从地爬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了,楚玉珩立在门口,看着沈漫道:“他……仿佛变了。”
沈漫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承受的太多了吧!
想来,亲眼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先后离开了自己,情绪有些变化,倒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楚玉珩微微点了点头道:“希望如你所说吧!”
在白拾玖还没有返回来之前,沈漫先是查看了一下杜若身的其它伤。
她身前的那些伤,应该都是被一些类似于尖锐的招子之类的东西给勾伤的。
但是她后背的伤,却像是一些棍棒造成的,加她脖子的一些嘞痕,这些伤口,即便是就只是看看,也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
沈漫微微蹙眉,到底是谁竟然会如此惨无人道,竟如此折磨一个女子。
她又看了一下杜若的双腿,发现她双腿的筋脉竟然全部都被挑断了,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她还活着的时候。
对方为了防止她逃跑,竟然不惜废了她的双腿,能够做这件事情的人,沈漫觉得修葑他们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结合之前修冥那样的落魄样子,沈漫又觉得或许也不一定就是修葑他们干的。
说不准,他们遇到了什么人,然后发生了什么变故,杜若被旁人从他们的手抢了过去,也不是不一定的。
就在她正准备将杜若的裤腿放下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在她大腿的某处伤口里,血肉模糊的地方,漏出来一角布料。
她瞬间皱起了眉头,这里边的东西是杜若自己塞进去的?如果是这样,那得多疼?
那也就说明,被她强行塞进去的布料,此时有多么的重要了。
她小心翼翼的掰开她大腿内侧的那个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了,伤口粘稠的很。
沈漫皱着眉头,想了很长的一段期间,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手一用力,就将那个深深嵌在肉里的布条给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