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不器瞧着被毁得残破不堪的石梯,“师傅会用心魔召唤将我唤去,你……一会儿抱紧我。”
他说这话时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也瞳素来恶劣,瞧着纳兰不器小兄脸色越来越阴,莫名有些舒爽。
“好的。”她说这话时不忘抛媚眼。
这红衣墨发的绝美男子眼波流转不似凡间人。
纳兰不器不吃他这一套,眼角一跳险些丢过去一个大招。
也瞳瞧他袖子下的手微微颤动,十分愉快地扑了过去。
她扑过去的力道极大,纳兰不器被她撞得轻哼一声。
这凶兽不论做什么都是粗暴的。
作风粗暴,蛮横地我行我素,还从不吃亏。
他跟这凶兽在凡间走一遭,眼见这凶兽在蚌妖手里吃了亏。
那蚌妖生得甜糯却没有甜糯的好性子。
这女妖市侩自私却独有一副傲人风骨。
蚌妖能将沙砾磨成珍珠,擅长变废为宝。
饕餮这种无可救药的凶兽只有蚌妖可与其比肩了吧?
想到这里,纳兰不器心底一滞有些发堵。
他抿了抿唇角,不知自己为何这般。
似凛冽寒风吹过将他那颗心冻结,他欲保守冰心不悔却不想。
停下脑海里沉寂多年的往事却跃然在他心头。
那是他最不愿回想的过往,是他不会愈合的伤口,午夜梦回还是疼得快要窒息。
他名为纳兰不器,本是纳兰家族这一辈的长孙。他出生时家族曾落下谶语,说他会于家族不利。
家族从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他名为纳兰不器,二弟却名为纳兰成器。
纳兰不器,这是多可笑的名字?
后来他被迫离家,一路颠沛流离无处可归,师傅不在乎他的狼狈收他为徒。
他本想改了名姓从此与师傅同姓,求师傅赐名。
师傅却说他的名字极好,无需修改,人间有诗云“君子不器”。
君子不器,大道无方。
君子不像器具那样只有某一方面的用途;大道不是只有一个方向。志趣相同则相近,大道一致则相伴走远。
志趣相同……
他和师傅志趣相同却不知能否相伴走远。
师傅鼓励他努力变强努力出名,让纳兰家族高攀不起。
纳兰家族实力强悍,师傅收他为徒顶了太多压力。
那时沧溟山只有他和师傅,他是师傅唯一的徒儿。
漫漫长夜中,师傅是他唯一的微光。
长夜微光谁问情?
那明媚的女子终归走进他的心里。
她总爱穿一身花裙裳蹁跹而舞,那是个即便一身伤痕也要潇洒的女子。
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师傅,那时他拼命修炼想要变强为师傅撑出一隅之地,予她安稳蹁跹花裙裳,予她余生再无忧愁。
只是他如此冥顽低劣,如何配得了师傅?
一杯浊酒一柄宝剑,瞧着师傅离她越来越远。
却原来…志趣相同也不会一路相伴。
师傅一向肆意,兴致来了就广收魔界子民。
师傅说他性子太闷不适合当大师兄就为他收了一个“德智体美”的大师兄。
他成为这沧溟山的二师兄。
师傅起名困难,便取了他名中的“不”字为弟子名。
凡入沧溟山者,名中皆有“不”字。
也瞳抱住纳兰不器以后就瞧着他僵在原地。
这家伙对男子的触碰如此敏感么?
也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清清冷冷甚是好闻。
这味道和这只魔族是一样的。
清冷不张扬却引人想要探寻他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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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活力四射的一天,好了活力用完,晚安宝贝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