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箴拄着长刀勉强想让自己站起身来,不过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左边大腿上已经伤到大腿骨的伤势并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只能一只腿用力,把自己的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的敌人,尽管这个趴伏在长刀上的姿势很难看,韩箴也不想像烂肉一样瘫倒在地板上。
虽然韩箴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荣耀的咒剑士,而是成为了一个卑鄙的代名词,卓尔。但是他依然觉得曾经在地表的时候,军队里的长官说的那句话很对:身后的伤疤是战士的耻辱!
尽管韩箴后来知道,身后的伤疤不只是会在逃跑的时候留下,在被人围攻时、在被偷袭的时候,都会在背后留下刻骨甚至是足以致死的伤势,但是他还是喜欢面对着敌人,毕竟,就算是死亡,也要看清凶手的面容,转生之后想要报仇也能找到人不是?
韩箴现在伤痕累累,其中最严重的并不是几乎要抓断左腿的那一下,而是最后一次交锋的时候,留在左边胸口上的血淋淋的爪痕,几乎就差那么一点,这个变形怪就把他的心脏摘了出去,而本该作为韩箴第一层防御的卓尔链甲同样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所以说,果然链甲就和弓箭一样是消耗品吗?
韩箴瞥了一眼再次报废的链甲默默无语。
不过韩箴还有闲心胡思乱想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敌人,那个变形怪,也是那个讨厌的迪鲁恩,它的伤势比自己要更加严重。
迪鲁恩这时身体呈大字型,仰面躺倒在冰冷的石制地板上,腰上的巨大伤口几乎要把它整个腰斩,脊椎已经被完全斩断,只有一部分的皮肉相连,这是韩箴最后的那记居合斩造成的创伤,它身体的血液沿着石板的缝隙流淌、蔓延,像是慢慢在身下结成了一个血红色的巨大蜘蛛网。
“好了,那就这样吧,胜负已分。”
主母伊凡丽莎拍了拍手,然后首次站起身来,踩着高跟鞋从高高的座椅上走下,脚上的高跟鞋踩踏着石制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个牧师亦步亦趋地侍卫在主母的身边,但是另一个女牧师却提着紫色的祭司袍子的边缘向着韩箴跑过去。
她跑到韩箴身边,然后跪下身体,开始为韩箴检查身上的伤口。
“珍……”
韩箴一直看着变形怪的目光一滞,珍?这是……名字吗?
韩箴转头看向身边的女牧师,韩箴这才注意到,身旁的这个紧咬着嘴唇的女牧师好像就是刚刚自己在变形怪的爪子下救下的那个。
不过……难道我这个人物真的长了一个渣男脸,我之前只是说说而已啊。
这个女牧师粗略检查了一下韩箴身上的伤势,然后低头开始念诵治疗术的咒语,长长的白色头发垂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个时候,主母伊凡丽莎已经缓步走到躺倒在地板上的变形怪身边,不过这个变形怪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完成之前的行刺了。
变形怪身体中大量的血液流失,原本灰白的皮肤开始向着苍白色转变,它听到了主母的脚步声,它缓缓转头面向主母,声音也越加地嘶哑、沉闷。
“连你自己的亲妹妹你都要怀疑?你们曾经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和磨难,都一起挺过来了,相互帮助,主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背叛你。”
主母对它的说法不置可否,她眼神淡漠,冷冷地看着脚下的人形怪物。
“我从第一次加入蜘蛛学院的那天开始,就被指导我们的罗丝祭司告知:任何信任都是愚蠢的,而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伊凡丽莎的声音冰冷,如同极地的寒风,不带有一丝感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相信你也猜到了,我估计这会儿,你那主人应该也步入了她本应该步入的结局,当她在拒绝成为阿拉喀涅的时候就应该沦为……”
听到主母的话语,瘫软在地板上的迪鲁恩发出了凄厉的咆哮:
“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没有想要背叛你!没有!啊……”
不过高冷的主母不再理会这个败者的哀嚎,她冷静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