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
西城式沉吟一声,过了一会儿问道,“智子小姐与笹原小姐关系很好么?”
“嗯。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好的。”
听到这个回答,西城式也算是明白了。
难怪深琦智子在女生群体里地位那么低了。
这是有笹原幸的原因在里面啊。
三人成虎。
每天听着别人叫‘诅咒之子’‘诅咒之子’,时间长了,自然真有人觉得是真的了。
西城式估摸着因为深琦智子与笹原幸的关系特别好,所以才连带着被一起打压。
“说起这个,我一直没看见智子小姐,她人呢?还有大江小姐,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她号码给我?”
西城式摸着酒杯又与深琦文人碰了一杯。
他觉得深琦文人似乎有些想把自己灌醉的意思,这碰杯的频率未免也太高了,谈事情不是这么谈的。
“大江女士的号码”深琦文太与深琦葵对视一眼,话头也卡在喉咙边,说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大江紫出了什么意外?
西城式把酒咽进喉咙,面不改色地看了过去。
“其实这件事,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深琦文太笑了笑,看上去有点勉强,“大江小姐,除了在我这里兼职的同时,还会去打散工,就是帮人的农田松松土,打扫一下卫生。”
他继续说了下去。
大江紫是想努力让笹原幸上学的。
但只靠她目前的工资很难供笹原幸上更好的学校,再加上本地八沢镇的学校又拒绝接收笹原幸,要去邻镇又要花很大一笔钱。
也因此,大江紫在外面还会接些零星的活来干,但她文化程度不高,平日里又被镇民排挤,所以大部分接的都是体力活。
而就是有一次,在帮忙挪竖在墙角的木头时,一个没注意,便被倒下的木头砸中了脑袋。
到现在,她都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大江女士是个很朴素的女性,平时笑得特别坦诚。”深琦文太没忍住,狠狠地用拳头砸在了饭桌上,“那怕日子再难过,她也一直告诉阿幸,要善待镇民。”
旁边的深琦葵更是有些止不住的抹眼泪。
每次看着笹原幸用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纯真表情,深琦葵总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这个孩子对排挤她的镇民,没有任何怨恨。
平日里就算被人用石头砸了脑袋,也会啪嗒啪嗒地跑到大江紫旁边,问她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镇里对其他孩子很和蔼的婆婆爷爷见了她就丢石头?
每每听见这些话,大江紫就会抱住笹原幸,表情也特别难过。
在大江紫倒下后,她家的老宅也被卖出去当医药费。
笹原幸那个时候似乎就察觉到了,镇民可能对她有些恶意。
她在后面的八沢山里搭了个小木屋,一个人住下了。
深琦文太也有邀请过她来自己家住,可却被笹原幸摇着脑袋拒绝了。
“我要是住在深琦叔叔家,肯定会有很坏很坏的人过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笹原幸还用脏乎乎的小手抹了抹眼泪,然后又看见了自己的右手,于是动作飞快地把右手藏到后背。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深琦葵想抱抱笹原幸。
但笹原幸还是摇头拒绝了。
问她理由,她看上去很忸怩,但还是给出了回答。
阿姨、叔叔、还有智子看上去都亮闪闪的,很干净,我灰扑扑的而且还很丑
她把自己扭曲的右手藏在背后,藏得很深
从那天开始,笹原幸就一个人在后山生活了。
镇民之间也开始流传谣言了。
‘诅咒之子把大江紫咒死了。’
‘她害怕和我们接触了!我们之前的作为是有效的!再加把劲!把她赶出镇子!’
‘正义是必胜的!’
其中也有善良的人说过,笹原幸的年龄还小,让他们不要做得太绝。
可这呼声很快便淹没在人们‘正义’的呼声中。
事实上,谁都没有见过笹原幸诅咒过人。
也没有任何人知道,笹原幸只是自己一个人搬进山里居住。
没有人愿意去考虑,笹原幸才八岁。
“最近,网络上不是出了许多关于除灵、灵异一类的事件吗?因为那个,反对‘诅咒之子’的活动近来也愈演愈烈了。很多人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不是迷信,所以变本加厉。”
大家都觉得世界上是存在鬼神之说的,所以就觉得笹原幸确实是诅咒之子,于是采取的行动愈发激烈。
就连深琦家门前都有人隔三差五地丢垃圾,涂鸦。
这也是为何,听见西城式是东京都所属的灵异部门警察的时候,深琦文人会有些兴奋。
要是有官方的他帮忙,对那些已经发了疯的村民们解释,说不定就能缓解笹原幸如今尴尬的处境了。
“没问题。”西城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若笹原幸真像深琦文人他们说得那样,他帮帮忙倒是也无所谓。
毕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要是能因此救助到笹原幸也算是划得来了。
可能是有些喝上头了,深琦文人开始吐露心声了,“其实这次和西城老弟你喝酒也是为了阿幸我们想把你灌倒再问些东西出来。”
“是吗?”西城式应了一声。
他其实从刚才就觉得奇怪了。
对方这敬酒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不像是谈事情的样子结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西城老弟毕竟是年轻人嘛。”深琦文人大着舌头,“我灌倒你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眼神看着西城式,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西城老弟,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两三个了?”
“你喝醉了。”
西城式开口,接着想让深琦葵把他老公带去休息。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可能是刚才说得兴起,深琦葵也给自己满了几杯,现在正在地上躺着说胡话呢。
“我没醉啊,西城老弟你别乱说。我很能喝的。”站都站不稳的深琦文人开始发倔了。
“”西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