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这是一股分外精悍的力量。
为首的将领,挥动长刀,斩下了山包最高处的北胡军将旗!
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各个山包上,看到这一幕的北胡将士,无不是心胆俱颤。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长生天在上,他们难道是鬼神?”
“他们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他们怎会出现在那里?”
“他们的符弓为什么那么强那么多,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些家伙是单独出现的,还是不止这一股?”
“将旗被斩断了,难道大将军已经死了?”
“大将军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杀下来了!”
“”
北胡将士中的大多数人,都开始胆战心惊,虽然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们,在奋力喝斥战士,勉力维持秩序,但却无法让众将士完全冷静下来。
当他们再回首,目光落在勇猛精进的赵宁战阵身上时,所有人都意识到,赵宁不是来送死,而是在中间突进、凿穿阵型!
此时的他们,丢失了主阵山包,没了指挥作战的大将军不说,已经是腹背受敌,处境本就危在旦夕,而赵宁所部,偏偏还从中杀了进来。
被两面夹击,还被从中央突破阵型,他们的防线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防线。
此时此刻,契丹将士们,基本都是惊慌失措,不少人已经左顾右盼,开始寻找逃命的路线。
天元军将士们还暂时稳得住,没有放弃阵地的想法,却也是战战兢兢。
但就在这时,两边不远处的一座座山峦山腰处,忽然亮起一片片火把,夜幕下,火把照亮了不断晃动的树梢,里面好似有千军万马,正在从山腰冲下!
这一刻,心理素质再好的天元军将校,也禁不住双股颤栗。
黑夜已经降临,深邃的黑暗山林中,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正在向他们杀来。
彼处本不该有敌人的,但那一千修行者已经出现。
谁也不能保证,雁门军有没有派遣精锐,趁着大军正面作战的时候,迂回潜入到山林中,这时候大规模杀出。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况且,若不是心知肚明两翼有援军杀出,赵宁所部怎么会单刀直入,深入大军防线中?
“我们被包围了!”
“快撤!”
“快跑!”
“再不跑就都要死在这了!”
“快逃命啊!”
首先崩溃的是契丹军,他们从一个个山头转身就跑,潮水般退却。
他们一退,正在进攻的雁门军各部,顿时冲上山包,大吼着、欢呼着尾随追杀。整个北胡军防线,旋即空档百出。
无数雁门军将士,在战鼓声的催促下,前赴后继,不断向前。
被追杀的契丹军将士,在奔逃的途中,不可避免冲撞天元军的阵型,不少地方的两军将士你推我搡,场面混乱不堪,中间夹杂着愤怒的咒骂,焦急的呼喝。
战场如煮沸的水。
天元军中的精锐部曲,再是稳得住,此刻也是无法继续再战,他们虽然悍勇,但也会恐惧会恐慌,在契丹军相继败逃后,他们也陆续加入了败逃的队伍。
雁门军的喊杀声,达到了开战以来的巅峰,每个将士身上,都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气,脚下生风紧追不舍。
连日来的辛苦鏖战,大军死伤惨重,每个人都顶着巨大压力,心弦一直紧绷,现在敌军终于溃败,大军终于打开局面,哪里会放过底定胜局的机会?
很多雁门军将士,都是伸脚踹翻面前的敌人,不顾对方的惨嚎与求饶,长刀砍下对方的人头,挂在腰间,又继续往前奔杀,去收割更多战功。
北胡军中的王极境出手了,他们杀向被千人上下的修行者,攻占的山头,想要快速消灭对方,挽救战局。
赵北望出手了,赵镇中也出手了,他俩快速驰援到山头,跟北胡军王极境鏖战一处,天空中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千钧斩出的黑潮席卷天地,翻滚如浪。
主阵山包附近,有些天元军精锐还没有放弃,他们接到了并没有战死的大将军的军令,一面试图阻止前军溃败,组织起更多退回来的天元军战士,重新作战;
一面聚集了好几千将士,杀向山头,想要夺回将旗,振奋全军士气。
然而山头已经被一千修行者占据,居高临下,阵型齐整,手握紫晶石符弓,占尽优势,山坡陡峭,往上冲的天元军将士,多的是半路就被射杀。
作为御气境的精锐修行者,又被赵氏训练多时,他们中的一些人,就算不能做到百步穿杨,此刻面对密密麻麻的人群,例无虚发毫无难度。
被杀翻的天元军将士,不断从山坡滚落,给后面的战士造成阻碍。
一批数百人的精锐天元修行者,很快被组织起来,他们在元神境高手的带领下,猛攻一个地段,终于打破缺口,杀上了山包,跟山上的修行者展开近身搏杀。
被砍倒的将旗前,赵烈跟赵逊相视一眼,前者率先奔出,领着一队修行者去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