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也是烙印在骨子里的习惯。所以就算是一刀毙命,也会在尸体上补上一刀,完成这个标志。”
花询依旧是大惑不解,“如此说来,都是十字刀口,又有何不一样了?”
汪海料到他不会明白,正欲解释,却听楼上传来一声嘲笑,“你还真是笨啊,死前造成的伤口会外翻,死后的则不会。”
此时大厅里没人敢说话,就听汪海和花询两人间的一问一答,此时忽然传来第三人的声音,所有人都抬头望去。
却见南宫羽身后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男子正满脸嬉笑的望着楼下,从表情来看,刚刚的声音是他发出的没错。
汪海只看了他一眼,便笑着说,“这不是木凡吗?想不到年纪轻轻却如此博闻强记,看来郡主果然是教导有方。”
这是白马筱第一次和一个太监说话,但并不是他印象中那种阴阳怪气的形象,虽然他的嗓音尖锐,但很是绵软,有点像变声期前的少年,给人一种稚嫩亲切的感觉。
而他说自己博闻强记,白马筱有些受之有愧,毕竟看过一些刑侦剧的人都能说出这一法医学常识,可怜古代人没有他这样的福气,这些有趣的知识非专业领域的人还真少有人知。
“汪公公过奖了,哈哈……”
白马筱随口打了个哈哈,却被南宫羽回头瞪了一眼。
按礼节来说,他应该称呼“汪督公”,毕竟汪海现在是以西厂督公的身份来此查案,称呼他为汪公公显然不合适。
但这一点白马筱自己肯定也想不到,南宫羽也不会明说,而汪海也并不在意,聂涧枫和剑音也不懂古代礼节,唐珊雨又太小,于是这一瞪便让白马筱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以为是责怪他多嘴,便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虽然是个小插曲,但也算是替汪海解释了,“正如那位木小兄弟所言,生前与死后的伤口会有明显的区别,所以十字刀宗的顶尖高手所造成的十字刀口,应该是一条外翻,一条不外翻,而不外翻的那条伤口是由死后补上标志所致。”
花询这下明白了,低头看着父亲遗体上的刀口,两刀均是外翻,所以凶手虽然是十字刀宗的刺客,但并不是个高手,也就绝不可能会是封子修。
“多谢督公教诲,是我们错怪了郡主大人。”说着,他向南宫羽拱手,深鞠一躬,“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南宫羽肃然道,“无妨。令尊之死,还请节哀顺变。”
花询哀叹一声,对汪海拱手道,“汪督公,我们就此告辞了。”
“慢着。”他们刚想走,便立刻被汪海拦下,“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花询不禁皱眉,心想自己已经给郡主道过歉,此事就算是个误会,这位西厂督公还想怎样?
“娘娘派我来此是调查花黎之死,如今还未查清,花二先生这就要走了?”
花询脸色一沉,“汪督公,先父的遗体既然已被查验过,还请准许入土为安。在此之后,敝帮将全力配合督公调查。”
汪海那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下颚微扬,静静的瞧着他,极有穿透力的目光似是穿过了他,直视着他的内心。
他的目光使得花询那沉闷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似是有千万心绪从他脸上飘过。
这样表情变化尽收汪海眼底,他颇有些满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花二公子就带着令尊回去安葬吧,汪某日后再去拜访。”
花询明显长出了一口气,向南宫羽和汪海各行一礼,大手一扬,众乞丐便抬起花黎的遗体,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小行馆。
一瞬间只留下空旷的大厅,桌椅都被挤到了两边,有的甚至成了碎片,铺了一地。
小行馆的掌柜远远躲在柜台后面,看着余下的众人瑟瑟发抖,显然是因为害怕,但大多是因为心疼。
待花子帮的人走远了,掌柜才在伙计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对众人拱手作揖,颤声道,“各位行行好吧,仅入住本店一天,闹事的来了两三拨。小的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都是非富即贵的贵人,敝店实在太小,招不住各位爷爷奶奶啊!”
看这掌柜的这副惨样,白马筱等人哭笑不得,原本来这小行馆的都是武林上一些底层门派,哪有机会遇见这么多大场面,又是郡主又是武圣的,还有西厂督公甚至连皇帝和南皇后都来过了,实在是几辈子都遇不到今天这样的情形。
汪海走到掌柜面前,伸手轻轻拍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打扰了,这钱就当是买你的小行馆一个月,多的则是今晚的赔偿,还请你多多照顾郡主殿下。”
这金元宝有掌心那么大,少说也有五十两,莫说一个月,都可以连房子带地皮买下整个行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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