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正血流如注。
白马筱赶忙从衣角撕下一块长布,将她的肩头包扎好。
那执枪汉子挣扎着爬起来,枪指白马筱,怒道,“小瘪三,居然装死!”
白马筱抬起头看着他,心知这汉子是实打实的从血水中趟过来的,确实比他要有种的多。
这人身上也挨了不少伤,七八道口子还在流着鲜红的血液,让白马筱不禁心生敬佩,“的确,我是小瘪三,你也算是个大豪杰。”
他冷哼一声,看了看白马筱怀中的那个破衣烂衫,身材娇小的人,虽看不出性别来,但至少能看出是个羸弱的家伙,而且还被他刺了一枪,便说道,“优胜劣汰,这里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带着他走吧!”
“多谢。”白马筱道了声谢,却将她缓缓放下,“不过我还有事没办,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那汉子执枪而立,奇道,“那你还想怎样?”
“敢问壮士尊姓大名?”白马筱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他的姓名。
那汉子也是个直爽的人,没有多言,直截了当的道,“免贵姓左,单名一个正字。佛山义勇帮。”
“在下木凡,龙泉南宫剑宗。”
“剑宗?”左正奇怪的看着他,心说武宗怎么可能会来参加省试的预选,但见他眉宇之间一团正气,绝不像与他说笑,便说道,“无论你何门何派,如今预选已过,趁你还未丢了性命,快些离去。”
白马筱拱手作揖,恭敬的说道,“多谢关心。”说着便走过了他,向不远处那二十多人走去。
难道他还想抢夺号牌?左正看着他的背影,不可置信的想着。
那余下的二十二人已和左正一样,抢到了那仅有的二十三枚号牌,若没有白马筱的出现,早该宣布预选结束。
可他出现的却偏偏不是时候,因为场下的杨明并没有宣布结束。
但对于他来说,正是时候。
那二十二人的脸上大部分都挂着震惊的神色,纷纷捏紧了手中的号牌,不禁后退了一步,似乎并不想再多一条人命。
其中却有一人反而进了一步,喝道,“小子,别不自量力,既然靠装死苟活到最后,就赶紧回家抱媳妇去!”
白马筱低头看着这人,他身材矮小,既不瘦也不壮,但贼眉鼠眼,五短身材,右手上一把匕首沾满鲜血,这样的人绝不像是靠真本事打败周围的壮汉活到最后的。
但见他身上的衣服布满血污,但不像是溅射导致,倒像是在某处蹭出来的,与白马筱身上的血污有些相似。
种种线索表明,这个老鼠一样的家伙和白马筱一样躲在尸体堆里装死,逮住一个机会便用匕首偷袭了一人,夺得了号牌。
虽然和白马筱一样装死,但显然白马筱看不上这种偷袭背刺的家伙,对他而言装死可以是权宜之计,但装死加偷袭便是活脱脱小人所为。
“我需要你的号牌。”
“老鼠”以为自己听错了,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威胁道,“你说啥?老子没听错吧?”
“我知道你听到了我说的什么。交出号牌。”白马筱紧紧盯着他,正色道。
“呵呵,这家伙是没睡醒啊,你是打算一个人挑战我们二十三个吗!”他用匕首指着白马筱,对周围的人使了使眼色,“兄弟们,咱们好好教教这个家伙!”
白马筱丝毫不惧,反而笑道,“我为什么要挑战你们所有人?眼下他们每个人都已经达到了目的,我也只是需要你手上的一枚号牌而已,他们有什么理由帮你对付我?”
这“老鼠”果然是贼头贼脑,眼见偷袭没机会,便想让他们代劳,借刀杀人。
可刚刚他的偷袭显然被他们看在眼里,此时也都瞧他不起,此时听了白马筱的话后,更是后退了几步,静静等着看戏。
这便是白马筱的计策,先通过装死挺到最后,避免了百人混战的危险,只要最后在二十三人中选择一人比试即可,因为正如他所说,其余二十二人没有与他为敌的必要。
“老鼠”没想到自己这招驱虎吞狼会不起作用,但也并没有因此惧怕,举起匕首喝道,“好小子,大言不惭!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那“老鼠”举刀冲来,白马筱不慌不忙从背后取下剑,此刻在他眼中,这“老鼠”已然成了龙泉湖旁的白马筱,而他则成了南宫羽。
在龙泉旁的一个月补习中,白马筱不但练熟了“攻”,更从南宫羽身上学会了“守”,此时攻守之道尽在掌握。
白马筱毫不慌乱的侧身躲过,随着剑刃划过,青光贴着剑刃精准快速的划过,“老鼠”手中的匕首便只剩下了一半。
“老鼠”还未来得及惊慌,忽然腰间一痛,已挨了白马筱一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在抬头时,剑尖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那一瞬间白马筱已顺势取下了他腰间的号牌,左手举起,微笑道,“多谢你的号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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