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孽障!你居然做出此等事来?!”
季延慌忙摇头,辩解道,“师叔!那疯……乔姑娘,始终不肯接受她父亲的意外,纠缠之际竟要抢过师侄的佩剑自刎,师侄与她争抢佩剑时一时失手……”
少女冷笑道,“如今乔妹妹可还活着,可不容你砌词狡辩!”
季延正欲再说,张钰抢先说道,“姑娘,那位乔姑娘悲伤过度,所说之言不可尽信,切莫冤枉了好人。”
“好人?早听闻你们罗浮观是个假道观,顶着道家的名声干着敛财的勾当,这些年命丧在你们这些假道士手上的性命想来不少吧?”
“姑娘!怎可轻信传言,污蔑本派清誉!”
少女不耐烦的摇摇手,“我不与你们啰嗦,今日你必须交出元凶,否则我要你们八个人偿命!”
季延大怒,剑指少女,喝道,“你这丫头太狂妄,这是不把我们罗浮剑派放在眼里吗?!”
张钰刚想阻拦,那少女忽然一扬手,从她的袖**出一根雪白的绳子,将季延结结实实的捆上了七八圈,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根粗长的绳子居然是一只白色的巨蟒,盘绕在季延的身上,蛇头正盯着他慌乱的眼睛,蛇信轻吐,像是看着一件玩物。
白马筱看到这情形,失声道,“卧槽,大蛇丸啊!”
剑音也皱眉道,“这女子……果然不简单,是个灵者。”
“灵者?”在这个灵力监管的时代,看到同行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白马筱不可置信的说,“她最多就算个驯兽师,怎么看出是灵者的?”
剑音像看傻狍子似的看着他,“这姑娘袖子里有多少空间?装得下这么粗大的白蟒?这明显是灵术。”
白马筱看了看那条白蟒,碗口粗细,尾巴还留在少女的袖子里,看不出有多长,如果这白蟒真的是盘在她的衣服里,那这个少女的身材未免太细小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她是灵者的事实时,只见少女的两只长袖中又飞射出七条白蟒,将另外七人也给捆上了,这下白马筱不得不服。
这八条白蟒盘在一起都已经比这少女还大了,根本不可能是藏在她的衣服里的。
这场面何其壮观,八条蟒蛇捆着八个人,任谁看了都不由得从心底里犯怵,就连那张钰都不由得面无血色,惊恐万状的说道,“你……你是蛇神教的神官?!”
“谁说会法术的就一定得是蛇神教的人?”少女笑着看着狼狈的众道士,缓缓说道,“怎么样,你们是一起死呢,还是把元凶交出来?”
这是死八个还是死一个的抉择,白马筱觉得这道选择题很好做,任谁都会选择后者吧?
然而他想的太浅了,张钰不假思索的说道,“生死有命,又有何惧?我等宁死也绝不玷污门派清誉!”
奇怪的是,那八条白蟒并没有捆的很紧,相反却是松的很,但他们却没有一个敢动,而那些蟒头也只是悠哉悠哉的吐着蛇信,没有任何进攻的意思,对他们丝毫构不成威胁。
白马筱不禁纳闷,为什么他们不反抗呢?
正想着,那个叫季延的道士便如他所愿,挥剑斩断了白蟒的脑袋,那条白蟒立刻无力的落在地上,居然开始缩小,渐渐的变成了一条筷子细长的小蛇。
这些白蟒不是灵术制造的幻术,居然是真的蛇放大而成。
少女见状,竟哈哈大笑,一缩手,余下的七条白蟒均缩回到她的袖子里,一时间整个旅店里除了地上那只蛇首分离的尸体外,再也没有一只蛇的踪影。
不,还有一只——在桌下被白马筱踩爆脑袋的那只倒霉的赤蛇。
白马筱和剑音都看不懂她的用意,装模作样的弄出八条白蟒来困住他们,结果被人轻而易举的杀死一只后便大笑着收了手,这套路当真奇怪。
但少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张钰看着地上那只白蛇的尸体,惊恐的说,“季延!你……你……”
季延手上还抓着剑,也已是六神无主。另外六个道士也是满脸恐惧的看着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少女笑道,“好哇你们,罗浮剑派屠杀神兽,看来今年的武宗大会你们是参加不了咯!”她顿了顿,笑的更加邪魅,“不,是以后……都没法参加了吧?”
斩杀神兽是个什么罪名,这八人心知肚明,季延面露绝望的看着张钰,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师叔……这是唯一能救你们的办法……”
张钰不知他要做什么,颤抖着说道,“延儿……你如此做,纵然救得了我们一时,却给整个剑派带来灭顶之灾啊!”
季延苦笑的摇摇头,对那少女说道,“残害神兽,乃是我季延一人所为,与罗浮剑派无关!”他绝望的目光缓缓飘过每一个同门,冷声道,“我不再是罗浮剑派的弟子。师叔,请转告我师父,徒儿不孝!”
一道绚丽的剑光划过,鲜血喷涌而出,季延的长剑跌落在地,发出令人胆寒的铿锵悲泣。
看着为救同门自刎而死的季延,少女的眼中却是现出了可怕的淡漠,淡然道,“嘁,真是便宜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