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威严的大殿,南宫剑宗隆重的入门仪式在这里举行。
布置摆设,礼花果盘,鞭炮齐鸣,万人见证——这些一概没有。
唯独和往常不一样的,就是唐珊雨泡了两杯上好的龙井,递给聂涧枫和剑音一人一杯,由他们敬给南宫羽,就算完成了拜师入门的仪式。
而且,围观的弟子只有唐珊雨和白马筱两个人,一左一右像金童玉女似的站在南宫羽身边。
相比之下,聂涧枫的婚礼要比这个宗门收徒的仪式繁杂隆重的多。
喝下这杯茶之前,南宫羽迟疑着说,“如今我派凋零,不知何时将被江湖除名,你二人若想在江湖上扬名,可以慎重考虑,我不会怪你们。”
二人不禁皱眉,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无尽的惋惜。
原来这个时代的南宫剑宗已在垂死边缘,相较于他们那时的南宫剑宗,似乎仅有一步之遥。
现在的剑宗早已消失,多少年来一直靠着剑仙神迹的吸引,才不致使南宫剑宗的灵剑术失传。可在这个时代,剑宗之名仍在,剑仙便是宗主,却也是如此衰落,何其讽刺。
本以为可以看到剑宗的全盛时期,不曾想却是弥留之际。
看到二人的目光,南宫羽眼神黯了下去,微一叹息,将茶杯缓缓放下。
茶杯刚有放下的趋势,便听聂涧枫说道,“扬名立万,自然是想的。”
南宫羽缓缓摇头,正准备继续放下茶杯,就听他接着说,“不过,我觉得需靠自己,与门派的盛衰无关。”
她出乎意料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眸,又一次看到了那复杂的情感。
这个陌生的男人……好像对她有种很深的感情。
陌生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强烈的**,这她见得太多了,但没有一个像他这么的……干净纯粹。
“想好了?”
聂涧枫没有说话,一拱手,纳头便拜了下去。
南宫羽坐于堂上的主客位,她的背后便是创派祖师的画像,这一拜,拜的即是师父,同时也拜的是祖师。
南宫羽微微一笑,端起那几次想要放下的茶杯,喜不自禁的喝下杯中清苦的茶。
聂涧枫这个徒弟,她算是收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孩子时,就已经有了他这个弟子。
“那你呢?”
剑音耸耸肩,“我和他不一样。”
南宫羽秀眉微皱,瘦削的肩膀微微下沉,似是泄了一丝气。
“我不想要扬名。”说完,她也拜了下去。
南宫羽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着喝下了她的那杯茶,“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符,符剑音。”
南宫羽点头,对二人说,“你们两位看似年纪与我相仿,但既已拜我为师,仍需尊师重道。当面需叫我‘师父’,至于私下……我管不着。”
这说的倒是实话。
二人拱手作揖,唤了一声,“师父。”
南宫羽点点头,拿起桌上两块雪白的玉牌,递给二人,“这是本派弟子的腰牌,你们收好。”
二人接过,见这掌心大小的腰牌虽然通体雪白,圆润泛光,但明显不是玉。
“这是汉白玉所制,不值钱。”南宫羽提醒道,好像生怕他们把它卖了。
白马筱看到这个腰牌雕刻的挺漂亮,上写“南宫剑宗”四个金字,看起来很有牌面,央求道,“师父……我的腰牌丢了,能不能……”
南宫羽好像习惯了,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块给他,“照旧。”
白马筱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满心欢喜的接过,听到这两个字又疑惑的问道,“什么?”
对于他的“装傻”,南宫羽显然也习惯了,“罚你一个月例。”
说到月例,南宫羽接着对二人交代道,“本派弟子月例二两。月逢十五到珊雨那里领。”
白马筱惊讶的说,“我们还有工资呐?!”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没想到来这里上学还有工资拿!
南宫羽皱着眉,似是有些厌烦,“那就算你没有。”
白马筱张口就要抗议,南宫羽没有理会,对二人说道,“涧枫,你入门较早,是为三弟子。剑音,你则是四弟子。你二人以后要以师兄妹相称,不可乱了礼法。”
小师叔变成了小师妹?聂涧枫赶紧摆手,为难的说,“不叫她师妹行不行……”
“私下里,我管不着。”南宫羽平静的说,随后又补充道,“若有人不以此称呼,被师兄或是师姐打了,便是活该。到时别找我告状。”
两人对视一眼,剑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敢打吗?
聂涧枫摇头:不敢。
叫她师妹,就算剑音无所谓,要是让符剑声知道了,肯定也会臭骂他一顿。
这才是乱了礼法……
“这位是你们的大师姐,唐珊雨,你们见过了。”
二人同声唤道,“大师姐。”
唐珊雨挺起胸膛,很是骄傲的说,“乖啦。”
“这位是你们的二师兄,木凡。你们应该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