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客堂里,秦沅汐只着了一身米白的中衣,再加上褙子,神态些许萎靡。
宽松素净的衣着下,无法显露她引人的身姿,摆明是入眠刚醒的,看着也没有以往那种红装点缀的威仪。
冬日的夜晚,跟驸马才恩爱入情,就被下人打破,她是不怎么开心的。
可汝南侯府非一般之人,汝南侯的面子她一个长公主不得不给。
更何况杨迈的目的显而易见,秦沅汐就是不怎么欢喜了。
杨迈恭敬跪在殿中,不同于往日,他此刻的姿态极低。
只是唯一显色郑重与平静是那望着云熙公主的眼睛。
云熙公主如今这打扮样子,他是第一次见的,不免是被吸引了去。
那本该白净的脸庞上绯红未退,带着随性却依旧威仪,惹人遐想。
虽是妆容浅淡,却依旧不怒自威。
杨迈这般好奇着,正好又对上旁边肖锦风似要吃了自己的目光。
心底一惊,他才是慌乱收回目光。
比之他,秦沅汐目光显得冷漠,“你当真是要本宫饶她一命?你可知道她是和我有生死之仇?”
“长公主,公主与我是夫妻不久,她的命,我是如何都要保护。”
杨迈对此显得格外笃定,言辞恳切,“我自知希椿她与长公主的仇恨,可她也是与长公主有太多误会,希椿……为人心地还是善良的。”
“心地善良?杨迈,本宫不知你这想法从何而来?她一个做妹妹的害我这个做姐的命还是心地善良的?”
秦沅汐也不知该气该恼了的,也不知杨迈如此眼界,竟是到了如今还说这些可笑的言论。
说是什么情有可原也就忍忍过去,但这心地善良,恐怕真贻笑大方。
或者说,还是惩恶扬善算是心地善良?
若是杨迈如此求人之态,那她便是更不能如他所愿了。
冷冷盯着殿下的男子,秦沅汐审视之余,也是考虑起经后处境来。
“长公主误会了,希椿她陷害长公主的事情确实是她该千刀万剐的,可希椿她原本是心地和善,对人从来温婉贤淑,也许是元庆帝陛下的事情让她误会了公主……”
杨迈倒也是认识此刻的处境,自己有求于人,尽可能随了秦沅汐的脾气。
不管如何,他跟秦希椿毕竟才新婚月余,正是新婚燕尔,怎么可能受得了夫妻生死相隔?
秦沅汐从沉思中回过心神,抬眸瞥了眼,“杨迈,本宫建议你还是放弃打算的好,她的命,本宫是必须要的。”
“本宫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秦希椿的事情不会牵扯到其他人。你毕竟是汝南侯的孙子,身份不凡,大有佳人可妻,何必执着于她这种不知好歹之人?”
前边是坦诚,后边是出自私下的规劝。
她同杨迈要说矛盾和梁子,那是打小在国子监就结下了,但矛盾终归是矛盾,倒是没有上升到仇恨这种层面。
秦沅汐虽说是睚眦必报,但确实从未到这种地步。
谈开这些,她对杨迈还是欣赏居多,此时也是多少劝了几句。
只可惜她是看轻了两人的感情的,杨迈对秦希椿,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