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户依次传进来。
在房间里的感受,就像是处于立体环绕音之中一样,汽车的声音从左前方开来,绕着自己走一圈,然后消失在右后方。
成永兴对此单元的熟悉程度,仅次于新加坡的那几套住宅。
毕竟在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结婚,流产,股票,托福,面试,争吵,出国,包括女儿的一岁和两岁也是在这里度过。
成永兴还记得,大冷的天,他和刘璇两个人抱着发烧的孩子,从这个门里面冲出来去拦出租车。
成永兴甚至隐隐约约地看见,自己不停的从这个门里出来进去,不同的是,每次的自己都换一套衣服。
红绸短袖,的确良短袖,夹克,薄工作服,厚工作服,羽绒服,皮大衣,各种他记得,不记得的衣服,依次出场。被压抑的记忆喷薄而出。
有的时候是他一个人出来,有的时候是两个人。
当他看到自己牵着女儿的手走出来的时候,手上传来了剧烈的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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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永兴刚把手缩了回来,门开了。
出来的是位不认识的中年女士。
这片小区住宅里的人,他不认识的还真不多了。任灵秋的父亲,成永兴就认识,还跟他在一个办公室呆过一段时间。按照原本的历史,现在他应该已经在设计院里工作了。
“你找谁?”
女士警惕地看着站在门前的年轻男子。
“不找谁,我是任灵秋的同学,在这里等她,一会一起去给老师过生日。”
“噢,那你慢慢等吧。”
女士转身把门关上,拎着手里的垃圾袋下楼去了。
成永兴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转动。
有那么一瞬间,成永兴觉得她就是重生前的妻子。相同的身高,体型,相同颜色粉红的外套。
但是女士的脸很快的就从折返楼梯转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视线,继续向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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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进来?”
任灵秋终于想起门外还有一位,出来把他也拉了进去。
任工,任灵秋的父亲,比记忆里年轻了一些,但说话还是那样有些条理不清。他是老一辈里少数的本科毕业生,有技术,但是表达不清。
任工对他和顾明非常热情,再过两年,他还托人给他的女儿,也就是任灵秋,给自己介绍对象呢。看来现在就有想法了。
同学们参观完任灵秋的家后,叽叽喳喳出来,裹挟着成永兴向约好的招待所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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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永兴把车点着火,倒了出去。在转弯前进之前,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窗户和阳台,嘴里不自觉涌出一句话,
“这是我的过去,也是我的未来。”
油门被压了下去,捷达车发出一阵阵的轰鸣声,提高速度,并入了主道。
在他的眼角里,一缕粉红色的身影从路边闪过。
也许是那位女士回来了吧。为什么完全不认识她呢?
设计院的人他都应该认识啊!
真是奇怪,那件衣服是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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