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一名黑衣人从角落走了出来,跪地抱拳,等待指示。
“现在谷外形势如何?”
“启禀谷主,明月楼一行正与李将军所率兵马酣战,一时间难解难分。而在泽州府和河洛城之外五十里处,有一队人马按兵不动,不知是何方势力。此时泽州府紧闭城门,而河洛城却依如往常,还请示下。”
寒鸦老人听完探子回报,心中已有了盘算,“如此,我等也不可袖手旁观,不如就去给他添把火,如何?”
老黄头此时已坐在了门框上,靠墙喘气,刚才的交手和呕血,让他还有些吃不消。听闻寒鸦老人之言,不觉讪笑道:“你还是这般工于心计,可知此时出手,不光讨不到好处,还会惹来一身骚?”
“此话怎讲?”寒鸦老人似有不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黄头跟前,就要动手揪这老匹夫的耳朵,却别红枝笑着拦下,“且听万里说完,再行动手也不迟。”
寒鸦老人稚气一哼,“你就这么惯着他,多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红枝抬手挽住寒鸦老人的胳膊,轻笑着说道:“不然呢?还能由着你胡闹?”
三人互望一眼,一笑泯恩仇……
…………
却说蓝沁快步追上顾醒和陈浮生,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也不言语,陈浮生没有开口,倒是顾醒有些不耐烦地,“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
蓝沁立马止步,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奴家,奴家就想跟着你们,并无他想。”
陈浮生闻言转身,展颜一笑,“蓝沁姑娘,此去山高路远,一路上危险重重,还是就此别过。若是昔日有缘,再行相聚吧!”说完就要拉着顾醒快步离开。
蓝沁似有不甘,却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可奈何。跺了跺脚,快步跟上,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塞到了陈浮生腰间。陈浮生抬手将香囊拿在手中,蓝沁已回身走远,只留下一句,“日后若是有缘,我俩自会再见,可别忘了我哟……”
顾醒此时已无调侃心思,只想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好赶往泽州府,与魏无忌汇合。而陈浮生这几日也为收到易南星和涵姨的消息,早已心急如焚,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将香囊一收,快步疾奔而去。
早一步来到谷外的明月楼三人,与早已等候在此的危名虎汇合后,便遭遇到了百人兵众的阻击。这群悍卒个个杀几人而后快,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有人提前传递了消息。
纵然几人内劲修为皆是不弱,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番缠斗后杀出一条血路,朝着河洛城方向去了。这群兵卒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紧追不放。等到顾醒和陈浮生来到谷外时,已是一片尸山血海,让人望而生畏。
陈浮生皱眉审视着眼前的一切,良久才吐出两个字,“该死!”顾醒不知他说的是这群兵卒,还是明月楼之人,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陈浮生并未转头,继续说道:“眼下九渊乱局烽烟,已是民不聊生。这些手掌兵权的将军国主,却还在为这眼前利益争斗不休,个个该死。”顾醒听懂了陈浮生话中之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医者难自医,又怎能医天下呢?”
陈浮生心中似乎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一时间没有忍住,才道出心中所想。此时听闻顾醒所言,漠然点头,循着追兵路线,择取了另一条小路,避开伏兵,朝着泽州府赶去。
顾醒知晓此时再去河洛城无异于自投罗网,两人这才商量去泽州府先行避难。若是所料不差,不过明日两人与淬鸦谷之事便会天下皆知,到时又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沦为众矢之的。
但事已至此,只能先行稳下,再谋后路。若是能错开各路人马的眼线,前往漠北边境,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此时另一边,明月楼三人却是走的不快不慢,似乎有意将身后追兵吊住。咋看之下,并非被追赶,而是领着雄兵,浩浩荡荡前往河洛城。
三人快要临近河洛城之际,纳兰对火恕吩咐道:“速去领一队人马,在河洛城外十里安营扎寨。”火恕心中仍有疑虑,零陵却在此时开口说道:“快些去吧,身后追兵自有人会收拾。”
纳兰也随即点头,火恕这才起身,朝着驻军方向奔去。由此看来,这不知名的军队,便是洛阳派往此处的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