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文岛上的一座废弃水塔,水月涟手脚并用地沿着嵌在侧壁的扶手向上攀爬。
突然听到松田龙平的呼喊声,回头看着他,空出只手朝他挥舞。分神的瞬间,握着冰凉护栏的另一只手突然滑开,整个人从七八米的高空跌落,重重砸在平坦的雪地上。
雪将他包裹住了,寒意从四周渗入体内。时间因接近冻结而变得漫长,实际上也就是几秒钟,一声“ok”传来,水月涟迫不及待地从缓冲垫子上翻站起。
马上有staff帮他抖散上的雪,换上加厚的防寒服,引着他回到温暖的车中。
捧着杯茶,坐在车门旁,水月涟看着之前寂静无声的片场,像是按下个开关,转眼被忙碌与喧闹填满。
作为导演的阪本顺治正在摄像机前和边上的人聊着,水月涟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阪本桑。”
“水月君,表现不错,有事吗?”
“上午之后没我的安排了吧,我想请假半天。”
“可以”,阪本顺治直接答应,注意力放回到剧本上,等水月涟快要走开,才追问到,“是什么事,会不会影响明天的拍摄?”
水月涟沉默片刻,给出准备好的答案,“有个认识的人是本地出,想去那边看看,晚上能回到住处。”
“好,让小林开车送你回市区吧。”
疾驰在宗谷本线的列车中,车轮驶过铁轨缝隙的声音单调重复着。
可以一眼望到头的车厢内,除了水月涟自己,只有一组带着小孩的年轻夫妇,靠在一起低声交谈。像是说起有趣的事,那名妻子掩着嘴笑了起来。
小孩子听不懂大人的言语,跪在座椅上,用手指在布满雾气的车窗上涂画着。
发现水月涟看着他,也没有害怕,而是转做了个鬼脸。可惜因为动作过大,被母亲发现揽在怀中。
对着那边的歉意目光点点头,水月涟收回视线,望着外面被积雪覆盖着的纯白世界,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为什么要去旭川,找了一圈也说不出个具体的原因。只是每当意识到自己处北海道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某个人。
真要说起来,北海道出的音乐人不在少数,读过的文学作品里,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更是不胜枚举。但对水月涟而言,提起北海道时的第一反应也只有桥本奈奈未了。
然后,去旭川的想法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经过几天的思索愈发强烈。至于去了之后要做些什么,反而成了不重要的事。
列车在旭川站停下,水月涟踏上清扫积雪后显得湿漉漉的站台,看着愈发密集的雪花,向车站内的工作人员打听起附近的便利店。
下雪的天气,伞被摆在入口处最为显眼的位置。水月涟挑了把透明的塑料伞,本想直接去结账,无意间注意到旁边架子上印着旭川地图的小册子,拿起仔细看着。
记下某个位置,将册子拿在手中,又去挑了几件适合作为伴手礼的点心,排在收银台前长长队伍的最后面。
对于东京以及更偏南的地方,可能因为一年中见不到几次雪,对于这种难得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