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在外人看来难以理喻的行为。不过相比于他各怀心思的同学和老师而言,在水月涟看来他可能是整部电影里最为单纯的人了。
然而这份单纯才是最难的。扪心自问,水月涟并不觉得自己算得上单纯。用他之前摸索出的方法,演好一个充斥着常人情感的渔人已经太过勉强,至于表现出铃木信人那种如同北海道雪花般的单纯感却是有些天方夜谭,起码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
单纯感啊…躺在床上轻叹一声。眼神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开始发散,放松心情准备将自己代入进去。
电话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瞬间将他的努力破坏殆尽了。
再后悔忘记关机已经太迟了。翻了个身,眯起眼睛看着屏幕上的“濑户”字样,花了几秒回想起这个名字后的人,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入耳的先是讲谈社编辑部里的一片嘈杂,然后是才是濑户正洋带着吸烟者特征的低哑声音:“水月君,好久没联系了吧。”
确实如此,去年那本书出版以后,水月涟和讲谈社之间的关系也就全靠每月打入他银行账户中的版税维系了。当然这是他有了新的收入来源的情况下,不然还是少不了为了明年的学费而将新的稿子投过去。
“濑户桑,是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水月君会有这种成就,早知道的话应该把你的版税再上调一点。”
水月涟笑了笑,“只怕你们那位主编会让我再拿出一篇音乐文章也说不定。”
“我也觉得会这样。所以今天就找上你了。”
“怎么说?”
“水月君你的名声已经传到主编那里了,他让我找你想问问你要不要把笔名改成本名。”
水月涟犹豫了下。要是答应的话,讲谈社自然会有一系列动作,尽可能把他的歌手与小说家身份联系起来,通过自身的宣传渠道搞个大新闻出来。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讲谈社拿书籍销售分成,他拿版税和曝光度。
“抱歉,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只是一瞬间的比较,水月涟觉得还是维持目前这种上街没人能认出的状态就很好。
“明白了”,濑户也像是早有预料,没有再劝说,“那有别的事情再联系吧。”
电话挂断了,水月涟栽倒在床上,努力进入之前的状态。
然而手机又发出声响。水月涟叹了口气,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却是坐了起来。
“喂,麻衣?”
白石麻衣好像躲在什么地方,刻意压低了声音,“水月,打扰到你了吗?”
“完全没有,怎么了吗?”
白石麻衣顿了下,开口似乎有些为难,声音也变得飘忽了,“你还记得之前我母亲说过邀请你去家里吗?”
“记得啊”。之前早就说好的事情,却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那个,她过段时间要来东京一趟,然后…想见见你…”
透过无线电波传输来的细微话语,水月涟的脑海里浮现出白石麻衣羞红着脸捂着电话的样子,却是一下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