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陷入左右为难之中,老者叹了口气,其实不管松严如何选择,都会让别人和自己失望,这也包括他,毕竟松严是他看着长大,一手培养的弟子。
如果为了泄私愤选择杀老者,不顾铁树堂的前程,这将对不起自己身为纪律堂甚至是铁树堂的一份子,如果选择救人给了老者逃跑的机会,那松严自己心坎又将加深一分,甚至严重的话会当年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心魔卷土重来,如同怨兽那般把‘自我’吞噬,虽然不会变为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但将性情大变,原本喜爱的事物将变得怨恨,这对铁树堂将是可怕的。
老者和松严算是僵持住了,唐桂看着保护罩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不禁抱着头呜咽了起来,虽然出身军武世家,可是毕竟还小,耳濡目染但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唐华抬头看着天空,相对于恐惧,他更多的是愧疚,姐姐唐碧让给他的一个机会,他却没能做出回报便要死了。
唐兰语眼睛微眯,双手死死攥紧,他可不打算坐以待毙,已经准备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唐宝回想起师傅和师兄弟们,心中叹息道:“希望下次铁树堂选拔小苗能通过吧,替自己帮助师傅完成宏愿。”
狼不知道怎的,想起了狼屠,那个凶狠果决的家伙,“不知道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蟾馨看向老者和松严,她不像其他人那般那么怨恨松严,因为她觉得至少自己姨丈的仇总算时隔多年是可以报了,自己的死能换来姨妈放下多年来的重担,也不是全无意义。
明式玉感觉自己并不是很恐惧,想到自己即将要去到母亲那边,反而更多的是解脱感,不用再面对父亲和那对母女。
月铃儿躲在鹤无双身后,闭着眼睛不停默念着‘师父保佑,师父保佑……。’
鹤无双眼神坚毅,身体紧绷,已经做好了防护罩破坏的一瞬间,进行亡命一击。
煦辉重新飞到了半空中,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苛求他遵守赌约,他是所有人里最有机会逃跑的一人,他甚至已经在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为其他人报仇。
猪义鼓起勇气说道:“我来挡住他,你们想办法逃跑。”
这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伟大,愿意为其他人牺牲自己,虽然即便是以耐抗著称的嗜睡猪,也一定无法跨越多个等级,挡住铭丹境后期的火辛,可也算是一个态度,能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这样的话,着实不易。
狼過和唐兰语都朝他微微一笑,唐华更夸奖道:“不错呀。”
所有人之前都是看在司马朔的面子上,没有对猪义太过冷眼或者无视,但毕竟心底还是如以前那般看不起他,当然不止是因为身份原因,还有他那极端怕血的特性,所以态度不温不火,不过现在好了,开始真正认可他,把他视为朋友。
唐宝偷偷给猪义竖起大拇指,这样靠自己得来的地位,即便可能一会就死,但至少死前重新挽回了尊严。
蟾馨一拳捶在另一只手手掌,说道:“跑是跑不掉了,拼了。”
其他人都坚定的点了点头,就在所有人众志成城时,煦辉发现站在最前方的司马朔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不由出声叫道:“朔哥?”
所有人都看向司马朔,司马朔没有回话,就在煦辉还想在唤一声时,原本残暴疯狂践踏保护罩的火辛突兀的停下马蹄,表情痛苦,缓缓的扭过脖子看向松严和老者,从嘴里艰难挤出几个字:“救——救,救我。”
‘我’字刚到嘴边,刺啦一声,‘噼里啪啦’的好多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响起,火辛感觉自己肚子空荡荡的,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去,身下满地的内脏和一个满身是血,拿着同样沾满鲜血的刀的狼首人身小孩。
火辛‘砰’的一声重重倒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还没接受得了自己居然会是被一个小孩所杀了的事实。
司马朔收刀站直,看向松严和老者,脸上、身上、刀上、地上满是鲜血,脚边更是有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和一堆内脏,再加上目光中透着一股杀气和冷漠,此时的他,宛如是一名来自炼狱的修罗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