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芷薇面色凝重，楚绰往前凑了凑，试探着开口，“你猜，凌子恒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
“留着，当然有用，想这么快釜底抽薪，还没这么容易。”林芷薇脱口而出，转而面色恢复如常。
“你倒是信任他。”楚绰冷笑着，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刚准备点着，便被林芷薇呵止，“闻不惯，等没人时候再抽。”
楚绰靠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得收了起来，好像这丫头现在就是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哪怕自己试探着嘲讽几句，也不上钩。
他的面上衔了几丝苦笑，果然只要是关于凌子恒，这丫头都无比信任，而他们的默契确实也无人能敌，凌子恒也确实是这么排兵布阵的。
林芷薇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通了这盘棋的作用，暂且不说这点把戏根本伤不了凌子潇，单单是这个举动都太过打草惊蛇，只不过确实是现在最好的维稳方式。
她的记忆还未完全苏醒，林琼玖又突然抱病不管领域内的事务，若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敲打一下凌子潇，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况且，那复仇的黑百合都递到桌子上了，自己撞到枪口上，凌子恒自然要不能让他失望。
“我觉得整件事和我的记忆都是有联系的，如果凌子潇死了，只怕所有的事都会被带进棺材，而且我隐隐觉得，他还有后手，只不过他这个猎人有足够的耐心去设这个局。”林芷薇目光中透着坚定，以她现在的记忆，并不了解凌子潇，不过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
楚绰浅笑了声，似是无奈，似是了然，“你倒是不忌惮我。”
林芷薇笑望着他，“这是我对朋友的章程，有话直说。”
楚绰闻言，上唇微微颤动，朋友不过就是朋友。
罢了，曾经就是自己晚一步，现在也不过只剩下朋友这一条退路。
从过去到现在，无论是i还是林芷薇，他终究只会败在她的手中，是不是命数他并不确定，只不过遵循自己心里的原始冲动。
“行吧，该提醒的就这么多，起码你在这训练营还是安全的，沈凌风那个变态折腾你了？”楚绰叼着烟衔在嘴里，不让抽，解解瘾也行。
“那还不至于，老狐狸招数也就那点。”林芷薇眸子里促狭的光一闪而过。
楚绰摇了摇头，到底谁是狐狸，沈凌风怕是遇到对手了，以这丫头的处事风格，多半逼得那老贼所有招都接连失效。
林芷薇看日头慢慢西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而道，“走了，差不多该吃饭去了。”
“去吧。”楚绰掏出打火机，“自己小心点。”
林芷薇点了点头慢悠悠得下了楼。
待女孩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楚绰也起身，熟练得点着了烟，在氤氲着烟雾的迷蒙中追随着女孩离开的方向，目光深远凝滞。
好像，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么远远得看着
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只配看着最亲近的人慢慢远离，最后，只剩下一个残缺阴霾的自己，孤独而又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