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起的,说我命薄压不住男孩的名字就起了个女名。”
说到这里何乔倚有些难过:“我觉得算命先生说的不对,我大哥命也薄,他起了女名还是没能活下来。”
何乔倚这个人天生乐观,难过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
“我娘眼睛不太好,早些年为了养大我每日每夜的绣花赚钱伤了眼睛,要是多有得罪老大您见谅呐。”他引着江半夏进了屋。
京都地价贵,院子小房子挤,有些甚至好几家住在一个院子里,何乔倚住的地方也是这样,狭小的房门后是间连着火炕屋子,炕头架着锅,里水刚沸。
“娘,你眼睛不好就不要做这些事,一会儿我来做。”何乔倚忙扶住摘菜的何母。
“摘菜我还能做。”何母拍开何乔倚的手:“水沸了,兑点凉的还能再洗。”
嘱咐完何乔倚,何母想起家里来了客人,她摸索的扶着墙站起。
“老身有礼了。”何母磕磕绊绊的插手行礼,江半夏连忙上前扶住何母。
“伯母快起,您是主人,在下贸然拜访,已是不好意思,怎么能受您这一拜。”
“你就是小乔常说的江小旗吧?”何母握住江半夏的手,她摸了片刻道:“这手嫩的像个小姑娘。”
“娘。”何乔倚尴尬的喊了一声,他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个男人喜欢被别人说自己像姑娘。
“我们老大长得秀气,您少见多怪了吧。”何乔倚尴尬的打圆场,别人是不是男人他不知道,反正老大绝对是真男人,那刀耍的多帅!
嚯,一刀一颗人头,这样的人还不算是真男人,大铭朝就找不出真男人。
江半夏笑而不语,她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
何乔倚家的房子是典来的,原房主将房子前后分开,前院住一户人家,后院住另一户人家,这样价钱能优惠一半。
典房与租房不同,租房是按月付租金,典房是一次性付清数十年的钱,等到年限了房主再将钱退还,相当于房主将房子典当给用房子的人。
这家房主聪明的将前院后院分开,典给两家,收钱也能多收。
“老大您别嫌弃,我们家就剩下这间小屋子。”何乔倚动作麻溜的拍着尘。
“有张能睡觉的床就好。”江半夏也不讲究,她撸起袖子就开始扯床上落灰的床单去洗。
“我来,我来。”何乔倚抢过活计道:“您歇着。”
江半夏抱臂看着何乔倚忙上忙下。
“你们典了多少年?”她问道。
“将近三十年吧。”何乔倚扯了纱帐略加思索道:“这房子还是我爹在的时候典的,要不然我和我娘在京都待不下去。”
他说着就长叹气:“不瞒您说我爹以前也在北镇抚司里干活,他死的不明不白,听我娘说是被东厂的人搞死的。”
“我爹的死就是我娘的心病,她本可以带我回乡种地,却因为这事,我娘硬是要留在京都,还逼我学武,逼我去选拔锦衣卫。”
何乔倚无奈道:“我就不是个学武的料子,全靠勤奋才勉勉强强选上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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