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耍班班主也不是什么好货,骗人越货,发丘抛尸,按大铭律,发丘见冢者,杖一百、流三千,见尸者,绞。
胡叶实一拍惊堂木:“来人!将此贼人抓起来!”
以上罪名足以判此人绞刑,胡叶实心里瞬间踏实了下来。
“慢着。”吴辉突然出声呵停:“先将案子问清,再发落此人。”
胡叶实同刘风会的眉眼官司,别以为他看不到,吴辉心里存着给东厂人下绊的精神,他缓声道:“李季四虽然退了下来,但好歹也是进士出身,推及由人,不要寒了其家眷的心。”
刘风会阴沉着脸色,他那张女人般的脸含着怨毒:“吴档头,事情不要做得太过了。”
曹醇和田金宝达成的认同是是临时的,双方的人私底下还都在防着对方,刘风会防着吴辉,西厂的方档头也防着吴辉。
也不知这吴辉哪里来的勇气在相对劣势的情况下还能和这些人较量。
“刘公公这话可是错了,事情总得有个章程,如今不将案子问清楚,怎么能让众下信服?”吴辉面带微笑看着刘风会,他这套歪理还是曹醇教的。
刘风会半起身子,死死的扣住椅把:“吴档头说的有理,案子还是要审清楚的。”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胡叶实,胡叶实立马吩咐人将那杂耍班班主拖回来。
原本下面还在说话的官员立马没了声,众人皆面面相觑。
之前就听闻东厂与西厂不对付,眼下这两家在公堂上‘你一拳我一脚’,下面的人都不敢说话,生怕说错话被殃及。
最煎熬的人不是堂下众官而是主审胡叶实,他是河州知州,案子又是发生在河州,胡叶实没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好久。
一直不说话,装作冷酷番子的何乔倚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老大,老大。”何乔倚戳了两下江半夏:“这段时间,你有见过那姓朱的两个上官吗?”
江半夏:“”
朱湖、朱潭两兄弟已经消失有一段时间了,何乔倚现在才发现,她是应该夸他机智还是应该夸他后知后觉?
南镇抚司的人会办什么事?无非就是抓锦衣卫内部的违纪人员,让两个京卫大官千里迢迢跑到西北边陲,会抓谁一目了然。
“来,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谢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敲好的核桃塞进何乔倚的手中。
他远在京都一听到那两个姓朱的名字就知道南镇抚司要干什么,这个姓何的,跟了一路竟还搞不明白,是该补补脑子了。
堂上杂耍班班主哭的一塌糊涂,让他交待,交待什么?他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
“小人被追出去的时候,李老爷人已经晕了。”杂耍班班主欲哭无泪:“小的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刘风会捧起手边的茶盏,假借喝茶扫了一眼吴辉,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缓和,料想那吴辉问不出什么东西,他们西厂的人做事还没差到能被人抓把柄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