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上下来,不过,就在她那只伤脚落地的一刹那,疼痛感还是让她哼了一声,听到姑娘发出来的声音,胡万山只好重新收回放下来的双手,然后托着姑娘,一点点下蹲,直到姑娘在地上站稳了,他才站起身来,小声对姑娘说道;“妹子,你看到没有,这户人家有些蹊跷,你看房前,是用两人多高,十分粗壮的树桩子建起来的栅栏,好像是防着什么似的。”
姑娘闻听胡万山的话,放下刚才的美梦,也仔细打量起眼前这户人家,哇,真是一道很高很难逾越的木栅栏,就好像是山寨外面大门前设置的路障一般,似乎不像是个庄户人家的院落,不过,等他们二人透过木桩子的缝隙朝院子里面看的时候,却又处处透着是个庄户人家的模样,院子里面打着两排木架子,木架子上面晾晒着刚刚从山中采来的野菜和山蘑菇,房檐下面还挂着几穗包谷。
应该是个典型的庄户人家,于是,胡万山看看姑娘,姑娘看看胡万山,此时,他们头顶上的太阳早就落山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能再犹豫了,姑娘给了胡万山一个大胆的鼓励目光,于是,胡万山举手,轻轻敲了几下木桩子下面特意留下的一扇厚木板小门。
噹噹噹,胡万山虽然没有用力,却在寂静的旷野里发出了很响的动静,倒把他身边的姑娘吓了一跳,于是,姑娘又紧紧抓住了胡万山的衣服,而且还和胡万山挨在了一起,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感觉到安全。
不过,敲门发出的声音虽然很响,里面却没有回音,胡万山只好举手接着敲下去,这次比上次多用了一些力气,厚木板门发出来的声音和上一次不同,是那种沉闷的能够传出去很远很远的声音,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这时候胡万山多了个心眼,他悄声对姑娘说;“妹子,你对着里面喊上一喊!”
姑娘立刻心领神会,于是,她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我是沟那边麻婆岭的,赶巧路过这里。”
喊声过后,里面还是没有动静,等到姑娘陆陆续续喊过了三遍之后,透过木桩子的缝隙终于传来了一丝光亮,显然里面点起了油灯,果然,那丝光亮闪过之后,又过了片刻,从院子里面传来了一声苍老的问话之声;“谁呀?”
胡万山本以为里面的人问完了谁之后,会接着说天色已晚,多有不便的搪塞之词,赶走他们。不料,他想像的话并没有出现,而是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一步两步,很快就到了大门前,脚步声不再,却听到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来;“过往的客人莫怪,你把脸面顺着缝隙贴上来,让我瞧仔细了,方才能够给你开门。”
听到里面人的要求,姑娘看看胡万山,胡万山点点头,姑娘立刻把脸贴在了木桩子的缝隙前,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了那个苍老的说话之声;“果然是个姑娘,老婆子,不用害怕了。”
说话间,院子里光亮大盛,却原来是院子里的人点亮了火把,还没有到天色黑实诚的时候,为何这么早就点燃了火把呢,胡万山在心中思量着,却不料,又过了片刻,两个人同时听到里面拽开门闩的声音,接着吱嘎嘎,仅能够容纳一人进出的厚厚的木板门开了一道缝。
紧接着,火把移到了门前,等到女人上前,被火把照亮之后,院子里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问道;“姑娘,站在你身后的男人是谁呀?”
姑娘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他是我男人,我们是麻婆岭麻家的,今日走亲戚,回来晚了,不敢接着再走那道沟了,所以,就前来打扰,想要借宿一夜,待到明日天亮时分在回家。”
“是麻婆豆腐店家的那个姑娘吗,快点让我瞧瞧。”
从苍老声音的后面又传来了一个老婆婆的声音,站在姑娘后面的胡万山,此时的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他事先并没有和姑娘商量要假扮夫妻,她为何张口就说是我男人呢,我是男人不假,却不是你的男人呀,不过,此时说什么都晚了,算啦,先进去再说吧,真没有想到,如此柔弱的一个姑娘竟然有这样的馊主意。
胡万山站在姑娘身后,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后出来的那个老婆婆传来一声惊呼;“呀,果然是麻婆西施,真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呀,让你阿妈和阿爸找得好苦,也想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