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那个跪在地上的五短汉子激灵灵,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抱拳道,“道长一席话,胜过十年书,让小子茅塞顿开,小子复姓司马,两个字的名号,叫作兴业,司马兴业就此别过,倘若日后真能翻身,定当接道长去京城共享荣华富贵。”
道士听了这个叫作司马兴业之人说的话,撇了撇嘴,接着说道;“共享荣华富贵就不必了,想我老道没有那个福气,不过吗,日后,若是有人提到南山坡上山神庙这句话,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他一把,你记住了吗!”
司马兴业听到道士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欣喜若狂,暗想,却原来这位道长也不是不近情理,看样子自己没有跪错人,于是,他又立刻跪在道士面前,叩了个头,然后说道;“司马兴业一定牢记恩人的话,无论何人,无论何地,只要有人提到这句话,我就当恩人在我面前一样,定当竭尽全力帮助他。”
南山坡上,乱坟岗子里,坟头裸露,荒草盖地,蝈蝈聒噪地打磨着翅膀,发出沙沙地响声,坟头周围的灌木丛中不时惊起几只飞鸟,显得这里十分不平静。
的确,这里真的就是十分,百分地不平静,身穿浅灰色长衫的五短汉子,也就是自称叫作司马兴业的人,对着道士又说出了一番十分仗义的言辞,复又给道士跪地叩首,然后爬起来转身就要从山上朝下面走去,就在这时候,却听道士一声公鸭嗓喝道;“回来!”
接着又嘟哝道;“真是的,难为你怎么就能够当上了什么什么礼部伺郎,怎么在朝廷做的官呢,这等顾头不顾腚的!”
司马兴业听到道士召唤他回来,立刻停下脚步,又来到坟头前,双手抱拳说道;“请恩人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道士看到司马兴业的样子,立刻极不耐烦地说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也,你也不想想,现在全天下的捕快都在抓你,你还敢穿着你那身长衫招摇过市,你要是就这么回京城,我保你,走不出二十里地,就会被捕快们抓住,到时候,你可就欲哭无门了。”
道士的这一番言语,吓得那个司马兴业,立刻、马上又跪下了,就见他跪到地上之后,惶恐地说道;“还请师傅给我指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道士听了他的话,翻了翻鸡屎眼,怪声怪气地说道;“谁是谁的师傅呀,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恩人吗,真是的,没个准谱,算啦,不跟你计较了,你甭废话,快快脱下衣服来,那些个捕快说了,你的衣服料子是上等货色,我还能换两顿酒喝!”
听到道士让他脱衣服,还要用他的衣服换酒喝,司马兴业先是嘟哝了一句,“脱衣服,换酒!”
道士看到司马兴业吱吱扭扭的样子,立刻不耐烦了,就听他骂道;“你个吝啬鬼,小气鬼,我救了你一命,你却连一身衣服都舍不得,你给我滚,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还没等道士骂完,他就看那个司马兴业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又显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脱去自己的那件浅灰色长衫,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送到道士面前说道;“弟子愚钝,没有料到师傅想的如此细致,还望师傅责罚!”
“责罚,什么叫责罚,你把衣服都脱了,要脱光,懂不懂啊,你个小气鬼呀!”
这一次司马兴业被道士骂开了窍,就见他毫不犹豫,瞬间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就在这时候,就见道士一扬手,嗖,他的道袍披到了司马兴业的身上,然后说道;“我这件道袍可值钱了,哪里面的虱子排成了排,虮子编成了辫子。”
再看那位司马兴业,虽然听到了道士的话,却依然是毫不犹豫地穿上了已经披到了他身上的那件油渍渍,散发着汗臭味道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道袍,又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说道;“谢师傅您老人家的再造之恩,弟子这就拜别师父,回京城去,请师傅一定在这里等我,一旦我沉冤得以昭雪,一定会来接师傅您老人家,去京城享福。”
“ 哎呀,桀桀,你算啦吧,你身无分文,身上仅剩下的五两银子还买了你一条命,你能跋涉千里回到京城吗?”
道士好像并不相信司马兴业说的话,于是又撇撇嘴,才说出来这样一番话,不过,司马兴业却信誓旦旦地回答道;“请恩师放心,弟子这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