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话语里的意思,只听“咯啦——”一声,右肩膀传来锥心一般的疼痛。身体条件反射地就要弹开,却发现少女早就预料到一般,右臂绕过了他的左肩平稳有力地制住了他的动作。右臂的脱臼在这突如其来的外力作用下,被按了回去,痛楚消失了。
右臂恢复了知觉,还剩半截的链子自然就不是问题,几下就退了个干净。抬首一粒药丸已经等在了他的嘴边。在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被白羽手劲巧妙地自背后敲了一下,被迫吞咽下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男孩不悦地蹙眉。
“毒药。”少女答的简洁,眉眼中满是戏谑。
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外面嘈杂地拍门声打断。电动压力门处的符咒在外部敲击下晃了两下,稳稳地承担着碰撞。
“阿白,快点!结界要顶不住了——”
小不点指的结界在白羽钻进去的时候布下的,用于内部支撑玻璃碎片。头顶上方玻璃的龟裂却再声音的振动下集聚增加,不安分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结界毕竟不是实体物质,真的塌下来,她俩依然会被刺得满身是窟窿。
男孩有些慌,抬手想将对方推出洞口。至少砸下来的时候不至于两人都受伤。少女却不为所动,开始在这狭窄有限的空间内脱衣服。
“你……”
他又惊又怒,搞不清这人在磨蹭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只觉得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自头顶罩了下来,遮住了视线;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伴随着玻璃砸向地板的碎裂声响,一切在眨眼间结束了。
搂住他的双臂一空,他赶忙扒拉下遮挡视线的帽衫。再抬眼时,救他的少女此刻已站起身,晃着脖子伸了个懒腰。腰椎因站立发出嘎嘣嘎嘣地声响,似乎她还挺享受的,叉腰活动了两下。
一切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乎完全没有遭受过玻璃碎裂的威胁一般。如果不是散落在身后满地的玻璃碴,他都要忍不住怀疑,刚刚造成的毁灭性响动,是不是真实的。
到底怎么出来的?!这个答案不仅仅是他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另外几个孩子也是一脸懵。前一刻还在玻璃下面的两个人,恍惚间眼前一花,就出来了。怎么做到的?!
白羽当然不会向别人解释,小不点知道他们几个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也不打算多说。人齐了,自然找出路才是正经事。
娃娃脸最终锁定在被毁坏的安全栓、旁边的一张标示图上,摸了摸下颚,侧目咧嘴:
“阿白,好像有办法了呢!这里似乎还有一部电梯……”
“哦?你是指这部么?”后者此时站定的位置距离她不远,手里抱着药瓶,吃糖豆一般在往嘴里丢药丸。听到呼唤,歪头示意面前裂出一道口子、看起来像暗门一样的墙壁,面无表情地说道。
……
当她们顺着电梯爬出来时,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接近入冬的长安城黎明,小风瑟瑟,虽不刺骨但拂在身上多少有些深秋的凉意。
废弃化工研究所的后街朝西,阴暗潮湿。正因如此,就算前街此时已经热闹非凡,停满了警车跟媒体,却并未有人发现他们。
白羽跟最后获救的男孩是一起上来的,他俩临走时将实验室小小的“处理”了一下。毁了所有的资料;男孩还不忘摔碎了血清样本。小不点跟另外四个孩子上面等了片刻,两人动作也快,不一会就销毁完毕。
身上的黑色帽衫此时套在了男孩身上,孩子矮她半个头,帽衫几乎盖住了膝盖。小不点瞥了一眼白羽身上的白t恤,胸口的伤早就裂开了,被染上了大片的血色,瘦弱的肩膀一阵恍惚。忍不住开口:
“你不冷么?”
白羽将枪塞入后腰,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唐装裙子的开叉几乎都要到大腿根了,一双美腿走起路来犹如两颗白葱,冷这个字眼,应该是她来说吧!
小不点明白了对方的眼神,摸了摸鼻子讪笑一下,别过头去。
“饿了。”白羽用的是陈述句。
劳累了一晚上,又困又饿,刚刚吞了不少药丸,现在十分需要找个地方吃一顿好的,然后睡一觉。
“哎呦!好辛苦的一晚上啊!先将他们送回,我们去整一顿丰盛的早午餐好了!”小不点伸了个懒腰,掸了掸并未沾灰的裙摆,轻巧地跃下台阶。
“嗯?你收了人家多少钱?”
“干嘛?”
“我要估量一下点个多贵的菜,才划算——”
“哎!好歹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