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二者的出身就犹如云泥之别,这下就更为拘谨了。
同样拘谨的还有欧阳思和陈氏以及曾华,因此,朱恒这话并非对曾贵祥说的,而是对这三人。
曾富祥因着天性淳厚,见识也有限,故而一直没看出朱恒的真实身份,真就以为他是一位宗室子弟。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高攀的意思,因而,他反倒是除曾荣外唯一在朱恒面前最为放松之人。
朱恒看中的也是他这一点,故第一杯酒过后,他示意曾荣再给大家满上,也让曾荣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一杯,我以茶代酒,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也谢你。”
“不敢当不敢当,有劳朱公子费心了,在下先干为敬。”欧阳思忙不迭举杯站起来一饮而尽。
朱恒的茶水是热的,只饮了一口,又对曾富祥和陈氏道:“第三杯该敬阿荣的兄嫂。”
陈氏也学欧阳思忙不迭站起来,她杯子里也是茶水,放置了一会,不怎么烫嘴,因而她也是一饮而尽。
曾富祥倒是也站了起来,举杯说道:“朱公子有心了,我们阿荣是个好姑娘,之前是我们做兄长的无能,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如今反倒还要靠她来拉扯我们,我们。。。”
“大哥,这些话不必再提,大家难得聚在一起,说点高兴事。”曾贵祥起身打断了曾富祥,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些话说出来朱公子肯定不爱听。
再则,本来一家团聚是高兴事,此时提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只会让大家更沉闷更压抑,何苦呢?
“对,说点高兴事。”曾华也不想提那些往事,她也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落泪。
“还是我们阿华好,小小年纪就懂得体恤大人。”欧阳思夸了曾华一句。
“欧阳大哥就会拿我说笑,来,我敬欧阳大哥一杯,预祝欧阳大哥明年春闱能高中榜首。”曾华一直想好好感谢欧阳思,他不是救了她一个人,是救了她们姐妹两人。
只是这些话估计这辈子是没希望说出口,只能借着这酒桌上略吐露点心意。
“好,借我们阿华的吉言,榜首是不敢想,能高中就知足。”欧阳思给了曾华这个面子,也举杯一饮而尽。
因着阿华的加入,饭桌上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曾贵祥也端着酒杯开始敬酒,他先敬的朱恒,继而是欧阳思,自家兄嫂,也郑重地敬了曾荣一杯,说道:“过往种种,念兹在兹,二哥也有一句话,且看来日。”
“好,我们等你。”曾荣笑着应了。
几圈敬酒下来,曾荣见朱恒放下筷子,知他用膳毕,也知他不喜和这么多人在一起,遂端起酒杯,提出告辞。
这一趟出来时间不短,且她还是拿着常德子的令牌出来的,并未得到皇上首肯,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再有,明日该她当值,可究竟做什么,皇上尚未吐口,她还需回去请示一二。
众人虽觉有些扫兴,可也知她身不由己,怕她为难,没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