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挺过来了。
对于蒋一帆这类背景和自身水平都极端优秀的人,曹平生是嫉妒的,所以他不希望看到蒋一帆有轻松的一刻,就如同他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没有一天轻松过一样。
直到有天曹平生接到了何苇平的电话,何苇平带着哭腔乞求道,“平生,你也有孩子,你能理解我么?一帆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他是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我的孩子刚才差点没了……”
后来,曹平生不再苛责蒋一帆,甚至丢掉了他的打火机和半箱大中华,就连王暮雪送的电子烟也没留下。
曹平生不知道这些年王潮在投资界异常辉煌的业绩,是不是他放宽了自己强调了无数遍的底线,就像金权大厦那亮到近乎刺眼的灯光一样,让人无法正视。
曹平生也不知道自己下午数落蒋一帆的那些缺点,容易吃亏,关键时不懂自保,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王暮雪会不会有所警觉,会不会间接传达给蒋一帆。
曹平生作为一个资深老投行,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但他也从蒋一帆申报项目中嗅到了一丝刺鼻的气息。
“立松,你以后如果当了一把手,养活一批人的前提,是要杀一个人,你干么?”
曹平生问得异常冷静,而十分了解曹平生的王立松也立即明白曹平生指的是什么人,什么事。
还没等王立松回答,曹平生自己就干笑一声,“老子特么的自己也懒了,拉几个ipo算什么,不就是一个多亿么?这对老子来说算什么?!”
“曹总,我觉得一帆没问题的,无论是金权还是山恒,这些年也没吃过罚单。”
王立松的话曹平生似乎又没听到,他的手肘依旧搭在窗沿上,实指一直揉着太阳穴,闭眼养神一段时间后,居然笑了出来,“那小子要是知道我把他卖了,不知道怎么想。”
车里的气氛陷入了寂静,最后还是曹平生自己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不过他也就学了六年,顶多就一个小学毕业生,小学毕业就值一个多亿,他应该高兴,高兴老子没有2000万就卖他。”
曹平生说着打开了手机,红水科技的申报材料他早就下载好并翻了很多次,他粗短的手指此刻在屏幕上划了又划,最后深深呼了一口气,将手机啪的关掉,嘟囔一句:“算了,顶多就是老子抛他进游泳池,会不会游看他自己。”
王立松在车上的时候,司机小阳听到的是游泳池的言论。
但当王立松下车后,曹平生嘴里嘟囔的却是:
“要不明年弄几个a轮项目,丢给王潮那滚犊子,把一帆买回来算了!”
“他大爷的,推人进火坑了!造孽……”
“小阳你看金权那栋楼,高成那样,又尖又细,得瑟个屁,迟早要塌!”
“老子特么的是狗娘养的,你们这些龟孙子心里骂老子的我明白着呢,老子就是狗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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