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又痛得厉害,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佑刚刚才把宝宝哄睡了,她怕把宝宝吵醒,可是又遏制不了,她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哭,哭着哭着,就不禁张开嘴啃起了自己的虎口——她只能想到这种笨方法,用手上的疼痛来分散对下身痛苦的注意力。
程佑吓坏了,连忙拉下她的手:“很难受是不是?你别这样,我去找医生!”
她在他跑出了病房的时候,把被角伸进了自己嘴里,狠狠地咬着。
邻床一个比她早一天生产的女人翻了个身朝向她:“你是怎么了?很痛吗?”
她抽抽搭搭的,压着声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事。”女人看了眼门口,说,“你老公也是的,镇痛泵也没给你上吗?”
萧以晴浑身颤了一下,从早上到现在,她整个人处于一种精神高度紧绷却又浑浑噩噩的情绪中,现在经由女人一提醒,她才猛然醒悟了过来。
她本来是和程佑商量好采用无痛分娩的,可是,医生压根就没有给她上镇痛泵,她的麻药是在产程结束后缝合撕裂的伤口时才上的。
她生产的时候,完全处于无法自理的情况,她的一切治疗方式都是由程佑签字确认的,她也完全信任他,根本没想过他会舍得让她受苦。
她因疼痛坠落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值班医生很快来了,但也只是给她插了尿管导尿。肚子没那么涨了,伤口还是痛着。
她看着程佑站在身边满脸关切,心里却有一股火气,只是碍于这大晚上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产妇和两个新生儿,她把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
即将天亮的时候,她终于在疼痛的折磨中睡了过去。只是没睡多久,她就被程佑叫醒了。
他正伏在她身边,轻声唤着她。她睁开紧粘着的睡眼,看到他一脸憔悴胡须拉碴的。
她往窗边看了一眼,明艳艳的阳光刺得她眼皮发痛:“几点了?”
“十点多了。”他说。
原来没睡多久只是她的错觉,她还是睡死了。
程佑继续说:“我要回家一趟,去给你做点饭弄点汤水过来,宝宝我已经换过尿不湿喂了奶了,很快我就回来。”
她看到宝宝的小床已经推到了她身边,那小人儿此刻正酣睡着,她昨晚顾着疼痛,宝宝也断断续续闹了一宿,程佑估计也没怎么睡过。
她正要发话,邻床那个女人先说了:“你们没有人换着过来看她的吗?她一个人又这个样子,你让她怎么照看宝宝?”
程佑脸上抽了抽,这为难的神色被萧以晴揪住了,没上镇痛泵的怨恨也一起提到了心窝里,她敏感地问道:“妈呢?你让她做好饭送过来再回去不行吗?”
“以晴……”他想说什么,顿了顿还是说,“我给妈打个电话吧。”
“你打吧,在这里打。”她说,她就是要听听,昨晚她在产房里费了半条命给他们程家生下这个孩子时,他们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程佑拿着手机犹豫了下,说:“我出去打吧,等下吵醒宝宝了。”说完他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邻床那个女人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说道:“妹子,我第二胎了,你年轻,是不知道产房外最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