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峻熙感慨颇多,夏至也不打断他,静静地听着。
“到了现在,三十而立不立,工作勉勉强强吧,就是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我妈一天到晚打电话,就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上一个女朋友,分手三年了,之后就再没人给我做饭了。”
“矫情。”夏至皱了下鼻子说,“干嘛要别人给你做饭,你自己不能做给自己吃?”
“这……”韩峻熙笑得撇开了头,“一个人做饭得多折腾?我最多就煮点粥下点面条。最主要是一个人吃得没意思啊。我看你这厨房,好像平时还开伙?”
夏至点头:“老吃外面的,我受不了。自己做一两个菜也很快。”
“下次给我搭个伙呗!我尝尝你手艺。”
“再说吧。你有这工夫大老远跑过来,都可以把饭做好了。”
“这能一样吗?”韩峻熙嘀咕着。
吃过饭,夏至要把碗筷拿去洗,韩峻熙挡住了她:“记住,你还是个病人,去吃药,然后上床睡觉。”
说罢,他卷起袖子把碗筷叠成一摞拿进厨间:“做饭我不在行,洗碗我可以。”
夏至坐在床边,看了下他买的药,都是普通的感冒药,倒不是不对症,但她不想吃,吃了感冒药睡得沉,第二天醒来也半天缓不过劲。
她拉上被子躺下,朝韩峻熙叫道:“你等下出门拉上门就可以了,顺便帮我关个灯。”
“好。”
他洗好碗回头拿包,扭头看了下她,发现床头柜上的药还没有开封,说道:“药你怎么不吃?”
她合着眼说:“我不想吃。”
“诶,你小孩子吗?还怕吃药?”他走到床前坐下,拿起药盒读了下说明,然后打开了盒子。
听到他在拆药品的铝箔封,她睁开眼嚷道:“我不要!我已经好了。”
“好了?我看看。”
他伸手摸她额头,她往另一边缩着身子,但没两下就被他抓住了:“你看,还是烫手的。”
她推开他的手,嘟着嘴说:“那是你刚洗了碗手冷!”
他本来已准备退开去,听她这么说半截身子又欺上来跪在了床上。她整个人被从被窝里拎了出来,意识还没跟上,两肩已被他握紧,她躲避不及,他的额头抵到了她前额上。
呼吸跟着停顿了下来。她用力合上眼睛,感受到额头与他相接的那一小片皮肤不断地发着热——那高温像是来自她的,又像是来自他的。
短暂的定格后,他松开了她,可是她睁开眼时,他仍坐在床上,离她不到半臂的距离。
他略略移开目光,轻咳了一声说:“小时候家里没体温计,我妈都这样给我们查体温。”
“嗯……”她低下头,这下是真的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尤其是双颊。
“你病还没好,把药吃了。”那两片药丸居然还抓在他掌心,但是他摊开一看,又把手心合上了,“呃……我手心出汗,把药糊了……我再给你拿两颗。”
他用纸巾把那两片蓝色的小药片包住扔进垃圾桶,重新拆了两颗递给了她。
她不再推辞,听话地用温开水把药片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