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寺院,仅仅留下觉明和尚,也就是曾经的赵龙独自在鹿鸣禅院中修行。
自行栽种瓜果蔬菜,自行挑水劈柴,然后下山在附近化缘……
这样清静的修行持续了多年之后,而今的觉明和尚终于关上了鹿鸣禅院的门,带着简单的行囊离开寺院。
这一切也因《黄泉》而起。
觉明不明,觉明不明,觉明和尚自出家为僧以来,从最初的为了躲避心中的罪孽感,到后来的迷茫,青灯古佛的日子一下子就是几十年过去了,别人修习佛法是越学越明,悟得佛礼日益精进,但觉明和尚的佛性和佛法都在不断增强,却偏偏心中依然有所执,也十分迷茫。
觉明的这种状态本来不算什么问题,谁修行还没个迷茫呢,但持续这么久对于修佛僧人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因为容易被外魔所趁。
如觉明这等被坐地明王视为几乎是最合适衣钵传人的僧人,若是为外魔所趁而身陨就太可惜了,若是堕魔则会十分可怕。
然而机缘巧合之下,觉明下山化缘的时候,城中一处文贡铺边上听闻书生在念诵《黄泉》第六册的内容,觉明和尚的心弦就被触动了一下。
随后觉明和尚几经辗转,终于在一处大书阁中得以从那位礼佛的阁主那借阅了整部六册《黄泉》,心中震动不已,隐有所悟,回鹿鸣禅院之后禅坐一月,最终决定离开这里。
觉明和尚要去一个地方,正是廷梁国的国寺,更是在大贞也名气极大的大梁寺,因为参禅之时便有感应,自然而然就知晓了那里有一棵洞悉心中智慧的菩提树,还因为那里有一名高僧法号慧同。
当初的赵龙心中痛苦之时,正是一名法号为慧同的和尚点拨他,让其遁入空门,算是其引路人,而在听说大梁寺高僧慧同法师的时候,觉明和尚就早早记在心中。
只是觉明和尚的举动,同样惊动了坐地明王,虽是明王尊者,在鹿鸣禅院范围外,他却无法尽知觉明的事情,那次心中震动也同样引人担忧,觉明和尚或可能就此真正开悟,或可能是面临又一场劫难,或者说是几十年心劫的爆发。
不论哪种情况,坐地明王都无法安坐佛国之中,老明王寿元已经不长了,若真的能让觉明继承衣钵,将自身佛法醍醐灌顶自然是最好,所以哪怕觉明有他佛法护持,他也决定亲自前往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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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土云洲南垂,廷梁国大梁寺依然人来人往香火鼎盛,不光是廷梁国人喜欢来者上香,就连附近国度的权贵有时候也不惜赶远路来此,甚至是大贞之人,甚至是那些大儒和武者也对这里十分推崇。
“善哉,南牟我佛大法!这便是大梁寺……”
略显苍老的觉明抬头看着大梁寺气派却又不失古朴的寺院大门,和上头的匾额,双手合十,以佛礼躬身作拜,他身上的僧袍十分破旧,不少地方都打了补丁,但周围的香客却无人看轻他,很多人经过他身旁都为其留足空隙。
一些权贵看向觉明和尚的时候也在窃窃私语,皆言这一位和尚定是高僧。
果然,香客们的猜测似乎十分正确,在觉明抬头迈步的时候,大梁寺内有三位僧人从里头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觉明,当先的一个正是唇红齿白相貌俊秀的慧同法师。
“善哉,大明王佛!贫僧慧同,不知大师法号?”
慧同和尚以佛礼相待,寺院外觉明和尚的佛性之深邃,令他在寺内禅坐中惊醒,顿知有高僧到了,不过觉明抬头后却露出一个笑容。
“慧同大师,贫僧法号觉明,多谢大师当年点拨,让曾经的赵龙在佛门中有一容身之处!”
慧同和尚愣了愣,他不能说过目不忘记忆超群,但也不算差的,点拨了眼前这位高僧会不记得?
等等,计先生好像说过类似的事情,还问过是不是慧同和尚来着?
心中有所疑惑,但慧同和尚却暂且按下,只是平静地邀请眼前的高僧入寺。
“大师远道而来,还请入寺一叙!”
“善哉,多谢诸位,贫僧叨扰!”
觉明和尚看向寺院的某个方向,那股道蕴深邃的气息好似有风吹入心中,让他明白那边就是菩提树所在。
‘善哉,传言非虚!’
“如果可以,贫僧想要在菩提树下禅坐,不知诸位是否答应?”
才进了寺院门呢,觉明和尚便直言此行目的,慧同和尚面露笑容。
“大师自可禅坐于树下!”
“多谢!”
……
此刻距离同计缘交错而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中途坐莲而行的坐地明王在飞遁之中依然能进入禅定。
忽然,坐地明王睁开了眼睛,一双恍若有鎏金光泽闪现的法眼看向了南方,此刻他虽然身处海天之上,但那个方向距离南荒洲却并不算太远,而在他禅定之时,有一股诡异而不详的气息引起了他的感应,可此时张开法眼,却根本毫无所觉。
‘难道是孽乱预兆?’
高僧禅定开启的智慧远超平常状态,坐地明王也不认为自己所觉有误,心中沉思片刻,坐地明王佛光一转,直接飞向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