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徽的战马屁股上中了一弩箭。等他好不容易转回来的时候,常胜军已经向北败下去了。
他追出去很远收拢人马,最后聚拢了一万两千人。应该还有人跑散了,也许直接逃回燕山府去了。
按说,就是这一万两千人也足以回去与盐山县城里的匪徒一战。
可是张令徽看着这些士兵微微的摇头。这些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不重新修整根本不能出战。
更要命的是现在没有粮草。
张令徽急忙派人骑马回燕山府催粮。
还有就是没有营帐,现在是寒冬,如果士兵们待在外面重则冻死,轻则冻伤。
张令徽带着士兵向北撤退。在离盐山县五十多里外找到一处废弃的村子,就把队伍安置在这里。
他从士兵的嘴里已经知道刘舜仁死了,心里一阵凄然。
他们两个本来都是跟着郭药师在青白王朝的军队中混饭吃。本来都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都是大楚国皇帝把他和刘舜仁都提拔成与郭药师平起平坐的节度使后情况就变了。彼此之间争权夺利的时候越来越多。
“将军,兄弟们饿得挺不住了,怎么办?”一个副将过来问道。
“杀马!凡是受伤的马都杀了。”张令徽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没有马的军队就没有战斗力。他这是在自断手臂。
张令徽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去真定府向郭药师求援。大不了打下盐山后把大半利益让给郭药师他们。
只有这样才能渡过难关,保住自己节度使的位置。
如果要求援就必须自己亲自到真定府去。
郭药师现在的心情很好。朝廷刚刚来了旨意,让他派人用囚车把张万仙押往京城。
同时从宣旨大臣嘴里得知,朝廷赏赐给他们的一万两银子和一万匹绢也已经启程了。
张万仙什么都吃不下去。一个原因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有就是他吃惯了珍馐美味,对常胜军给他吃的东西实在咽不下去。
所以他很快就消瘦下来了。
郭药师命人造了一辆囚车把张万仙囚禁在里面派出得力人手押往京城。
安排完这些事,郭药师重新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攻破河间府。
“大哥,硬攻的话兄弟们损失太大,还是造砲车吧。河间府的城墙年久失修,也许挨几十个石弹就打塌了。”甄五臣说道。
“这里一望无边都是平地。要找大树得从几十里外运木头。石头也要从远处河滩上找。太费力气了。”赵鹤寿为难的说道。
“就按五臣说的办!我们耗得起,城里的人耗不起。”郭药师拍板说道。
拷问抓住的流民军士兵得知,河间府里面的井水是苦咸水。城里的粮食也不太多了,可是河间府里的流民军士兵和苦力有五六万人。就是困也能困死他们。
可是让郭药师没有想到的是,河间府在夜半时分六个城门突然打开又很快关闭了。
六个城门外都出现了三四千的苦力。这些人瘦的像骷髅一样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