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各落下来半张弓,与顶弓一组合正正好好成了两把弓,两弓错成十字交缠,当真是一把精密的武器。
奥妮安率先从那门口杀出,阮杰手中那复合十字弓里当即飞出两支墨色翎箭,直冲着那白发女子而去。
怒火中烧的奥妮安,扬起手里的长留楝木杖,冰凤傲然而出,迎着那墨箭振了两下翅,弹指间风雪骤至,那墨箭还未来得及伤了冰凤分毫,就被落雪砸进了地底下。
“好凶狠的魔力!”阮杰见到奥妮安如此手段,不禁在心间如此暗叹。那次在提利尔归途中的刺杀,已经让阮杰隐隐地察觉到这白发女子的实力,今日一交战,才发觉这女子的实力竟是如此恐怖。本来按他的实力,射出的那两箭断不至于如此不堪,只是方才射杀艾尔文的那一箭,灌输了他太多的精力,此时要对着奥妮安也有那般力道,只怕是不可能了。
臭楠一看师父一击不成,脚下蝴蝶步,凌波起微尘,就欲朝着奥妮安杀将上来。
可就在此时,她脚底冒起一股泉眼,生生将她掀上了半空之中。
缘是特蕾西亚也杀出门来了,有奥妮安盯着那阮杰·明,她的对手自然是眼前这手持双刀的小姑娘了。
“找机会脱身!”阮杰朝着自己的徒弟使了个眼色。
他已经察觉出来了,眼前这两位女子可都不好对付。作为有一定阅历的中年人,他深切的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出离愤怒的女子最好少惹为妙,因为她们是疯的。
两位疯了的女魔导师,那想必是“恐怖如斯”。
阮杰被那冰凤纠缠得闪转腾挪,满地打滚,好不窘迫。
他根本没有放出下一支箭的机会,奥妮安一手给那冰凤输送魔力,一手挥洒着道道冰锥,每一道都是直取阮杰的命门。在奥妮安与那冰凤的夹攻之下,阮杰能够勉强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想要腾出手来反击,那是不可能的了。
想他成名二十余载,今日竟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逼至如此,真是好不狼狈。他的心里甚至唏嘘起来,看到这些年轻人们的惊人实力,又想到自己那天赋出众的徒弟,不禁感叹这人生就是如此,后浪翻卷,前浪覆没。
而战局的另一边,臭楠亦是被特蕾西亚折磨得苦不堪言。那一道道卷携而来的浪涛,让她毫无发挥的空间,她的杀招“游龙缠神”对于特蕾西亚这种已无肉身的人来说,就像是对着一团棉花在使力,真是一点抓拿都没得。而她的手腕、小腿、腹部等处已被那些浪卷刮出一条条口子。
阮杰被逼无奈之下,只得望着奥妮安苦笑着道:“我要杀他,实属无奈。。。”
“不过你确定此时有功夫置我们于死地?我在那箭头上可是抹了毒的哦,你若再不回去。。。”
他这话倒是把奥妮安一下子点醒了。
在这一瞬间,奥妮安就像是在置身于寒窟之内。
她一双金瞳死死地瞪了阮杰一眼,而后拂袖而退。
“救人要紧!”奥妮安给还在酣战的特蕾西亚递了个声,就快步回了教堂之内。
阮杰望着奥妮安那决然的背影,又望了望自己身上那几处冒着血的伤口,苦涩一笑。
被奥妮安这么一提点,特蕾西亚亦是明白过来,便放过了臭楠,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守在那教堂门口,生怕这两人还有何其他动作。
“没功夫与你等纠缠,还不快滚!”特蕾西亚朝着二人喝了一声。
臭楠一看师父成了个血人,赶紧奔过来扶着,方一触及她这师父,便发觉他左手不对劲,细细察看,发觉肱骨乃至桡骨尺骨全数折断,一条左臂已然废了。即便是日后医治好了,也拿不得弓了。
“你们!”臭楠银牙紧咬,死死地瞪着特蕾西亚。
“怎地?你是想死这不成?”特蕾西亚瞪了回去。
“走罢。”阮杰无力地牵了牵嘴角,拍拍臭楠的手背,示意她撤了。
当特蕾西亚奔回来的时候,艾尔文已经被奥妮安用浮空术搬到了那讲经台上。若是那圣世教的神父们见到一个异教徒这么堂而皇之地躺在他们的讲经台上,不知要作何感想。而葵倾更是毫无顾忌,直接爬上了那台子,让艾尔文枕在她的大腿之上,眼泪扑簌而落,全数打在了艾尔文的脸颊之上。
几位姑娘不得不佩服艾尔文,因为这厮都这副模样了,居然还有心思说些玩笑话:“你们看,还真的不能妄论神明啊,这不,多说了几句,命都要没了。。。”
他这话才将说完,脑袋一歪,便在葵倾的腿弯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