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忧,由忧转悲,遂下令不再将百姓置于那沸釜之内。”
“这个故事可真是妙极。”艾尔文听完不禁大笑出来。
在旁的葵倾与特蕾西亚见他如此,皆是一脸的愕然。
本在那迷糊的奥妮安也是听着这个故事来了精神,她远远地望着艾尔文,想看他究竟作何说法。
“我始终觉得这些来自各色福音里的年代久远的故事是不可靠的,你为何会觉得有趣呢?”特蕾西亚笑望着艾尔文问道。
“是啊,大哥,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听得人渗得慌嘛?”葵倾诧异地看着艾尔文,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听过这个故事了,然则每次听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觉得挺有意思啊,那圣世教的这位至圣不是将那百姓救下了吗?”艾尔文笑着说道。
“大哥,不觉得此事荒唐吗?要救人开口求情就行,又何必杀了自己的弟子呢?”葵倾越发的不解。
特蕾西亚虽说不清道不明,但是稍微能理解到一些,毕竟创造魔像军团的她,对生命之理解,多少要超出常人些。
“那难道那位国王就不荒唐了吗?能随随便便把杀了自己百姓的国王,真的会理会那位至圣的求情?”艾尔文笑着反问道,“要知道,这世上很多荒唐之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揣度的。”
“你的意思是。。。圣已经瞧出那位国王不会理会自己的求情,所以才做出那等荒唐之事?”特蕾西亚问道。
“瞧不瞧得出,不重要罢。至圣所言,不是很清楚嘛,杀一人救一人,杀世人救世人,本就没有差别。”
“为何?”特蕾西亚与葵倾异口同声地问道。
“听了这么久,我已然发觉了,圣世教所谓的圣世主,或者说福音中提及的‘圣’,它不是单指哪一位神明,亦不是在说某个即将步入神境的凡人,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整个世界。所以救一个人,或者救世间所有人,对于这个世界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艾尔文解释道。
“所以这圣要做的,其实只是要自救罢了?”一直未曾说话的奥妮安,倒是语出惊人。
闻得此言,艾尔文不禁鼓了下掌,“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杀他那些弟子,也是为了自救?”特蕾西亚不解道。
“物我协忘,方能成圣。顾惜性命,那还是圣吗?只有灭了凡性,它才能彻底的自救,所以它杀了多少,才是救了多少。”艾尔文说道,“至少这个故事讲得是这个理。”
“杀了多少,才是救了多杀。。。”特蕾西亚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一句,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了。
“当然了,你也可以把这位至圣,理解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他杀了自己那些徒弟,就是为了将来逃跑的时候没人会把他这些丑事散布出去。”艾尔文说着说着笑了出来,显然这是玩笑话了。
“那他还得把那国王和百姓们都杀了才行,不然总会有人说出的。”葵倾喃喃说道。
小姑娘还是殊为可爱的,竟把艾尔文逗乐的话在当真在考虑呢。
“不过仔细想来,这位迦南国王也挺有意思,你们不觉得吗?看着好像有泯灭人性的荒唐,却又有大彻大悟的心性,着实挺有意思。”艾尔文自言自语地笑说道。
“还记得你在锡陀城说过的话吗?”奥妮安把小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笑望着艾尔文,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嗯?”艾尔文倒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说过的哪句话。
“你不是曾经说过嘛,人是苦虫,生来就是受苦的。那如果人是苦虫,圣那些弟子还未来得及受的业障,是不是都得算到那位国王身上了?”奥妮安揶揄道。
艾尔文想了一下后不禁大笑出来:“你的意思是那位国王之悲,其实是关乎自己的悲戚,所以他才下令说别往那釜里头加人了,他是怕那些凭空多出来的罪孽算到自己头上?”
“但仔细想想,这国王都这么丧心病狂了,应该是不会在意再多些罪障算自己头上吧?更何况,你也没法真的把这笔账算那国王头上,真要论起来,那这些业障为什么不算到那至圣的头上呢?真的就是圣人无罪呗?”艾尔文斟酌了下奥妮安的说法,觉得还是说不通。
奥妮安见艾尔文在那苦思冥想瞎琢磨,觉得颇有趣旨。她单纯只是想逗他玩罢了。
至于葵倾与特蕾西亚,已然听不懂艾尔文与奥妮安之间那玄而又玄的对话了,她们只是单纯地嫉妒起这位白发女子。
“算了,这些宗教的问题,想破脑袋也不见得有什么结论。”艾尔文叹了这么一声,决定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