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知道后到当即来找奥妮安。
“怎么,你一个人还对付不了她?”奥妮安懒懒地翻阅着一本魔法典籍,甚至头都没抬起来,似是对特蕾西亚这种出人意表的行为,根本不感兴趣。
“嘿嘿,还真有这种可能。”艾尔文讪讪一笑道。
“你是真的对付不了她呢?还是不想对付她?”奥妮安抬起头来,冷冷一笑,望着艾尔文说道。
“是真不一定打的过她。”艾尔文“心虚”道。
岚姻起身,瞟了他一眼之后,与他一道来到营地门口。
众人见艾尔文与奥妮安到了,便给他二人让开一条道来。
艾尔文望了一眼营外那个一身紫袍迎着秋日风沙形单影只的身影,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悲凉之感。同时,他亦是深深佩服起这妮子的胆色,居然敢一个人来。要知道以他和奥妮安的身手,完完全全能够制服她,让其有来无回。
“一别数月,真是叫我想念得紧啊。”风沙吹得特蕾西亚那紫棠色的兜帽纱一阵鼓动。见到艾尔文骑马过来,她展颜一笑,开心地与其打起了招呼。
这倒是让艾尔文有些措手不及,毕竟眼下自己可是来讨伐她的。虽然特蕾西亚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狠辣人物,但是本质上艾尔文并不讨厌她。倒真不是他被特蕾西亚那金发碧眼的美色所迷,而是这姑娘身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决绝气质,这让艾尔文始终无法对她狠下心肠来。
“你就这么惦记我这点地盘吗?”特蕾西亚噘着嘴埋怨道。此时的她已然化作一道飞泓碧波,将艾尔文裹挟其中。从远处看着,像极了一个人形蛇身的妖姬将艾尔文卷困住了。只是特蕾西亚的下半身不是那骇人的蛇尾,而是盘起漩涡的浪卷。
奥妮安手中的长留楝木杖上当即亮起茫茫白光。而那双金瞳里,冒出寒芒,幽冷地望着特蕾西亚。
她倒不是怕特蕾西亚对艾尔文下毒手,这是在宣示主权呢。其意是告诉特蕾西亚,这是她的男人,不许旁人如此放浪的染指。
“用不着这么快亮手段,一会有得打呢。”特蕾西亚脸色一寒,望着奥妮安颇为不快地说道。
话毕,她又再度幻化成人形,回首向艾尔文笑着勾了勾手指,一人一骑,往一处平原地带而去。
艾尔文与奥妮安相视一眼后,跟了上去。两人皆是极为聪敏之人,知道特蕾西亚这是有事要商,但又不能让太多人知晓其中细节。不过她那句“有得打呢”倒是让两人颇为不解,不禁警惕起来。
“你带了多少人来?一万?”特蕾西亚待二人赶至,望着艾尔文问道。此时的特蕾西亚又换成是一副正经面貌,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了。她知道艾尔文的军队规模也不奇怪,毕竟从赞茨到纽凡多也有两百多里路呢,期间早有探子报给她消息了。
“怎么,你想说什么?”艾尔文扬起嘴角道。
“纽凡多光是守军就有两万有余。”特蕾西亚淡淡说道。
“打仗这种事,又不是人多就能赢的。”艾尔文不以为然道。
“可你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能保证你带来的那些人,没有一点折损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艾尔文眯起眼说道。
“康斯顿平原上那一战,你赢在哪,心里应该有数吧?”特蕾西亚望着他说道,“还是说,鹬蚌相争的道理,还得我来提醒你一声?”
“哈,我只当你要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艾尔文蔑笑道,“就老酒桶那些人,纵使他作壁上观,又如何呢?”
“若是麦克尼那些废物,我会特地来恐吓你一声?”特蕾西亚阴着脸说道。
“那是。。。”艾尔文蹙起眉来,很是不解。
“我那能掐会算的表姑母,可是时时盯着我们这呢。”
“谁?”艾尔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特蕾西亚说的是何人。
“斯隆公爵夫人,也就是北面蒂莱尔公国的实际掌权人。”
艾尔文将信将疑地打量了特蕾西亚一眼,“我与她无冤无仇,她打我的主意作甚?”
“你以为我这是缓兵之计,搬出个表姑妈吓吓你,是吧?”特蕾西亚调侃般地望着艾尔文,笑说道。
“难道不是吗?”艾尔文亦是笑了出来。
“还是说,你当真就没细想过,到底是谁派人暗杀的你?”特蕾西亚挑了挑眉,眼中笑意更甚。她瞧完艾尔文的神色,还不经意地掠了奥妮安一眼。
特蕾西亚知道,以奥妮安的实力,定然瞧得出那个刺客的水准,自然也就能猜得出那杀手不是受她指示的。因为她使唤不动这么厉害的武道。
“这事你都知道了?”艾尔文故作诧异道,“你还说这事和你没干系?”他心里自然清楚,以特蕾西亚的人脉,有的是办法知道这事。
“哼,你这臭滑头,若非要说是我派的人,那便是我派的,行吧?”特蕾西亚没好气道。
“那我便不懂了,我又没招惹过那个什么公爵夫人,好端端的,她找人杀我做什么?”艾尔文不解道。
“也许她觉着,你会威胁到她。或者说,你已经威胁到她了呢?”
艾尔文摆了摆手,笑着道:“过于玄乎了噢。”
“玄乎不玄乎的,你大可以看你我大战一番过后,她会不会出手就完事了,如果你不信我的话。”
“不过,到那时候,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纽凡多,多半要落入他人之手。更有甚者,你这刚刚起步的自由城邦,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喽。”特蕾西亚戏谑道。
艾尔文知其所言切中要害,若那斯隆公爵夫人真有这般心思的话,那眼目前这一仗就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