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这里!”先驱报的资深记者加斯佩克招了招手。
西蒙张望了一会,很快看到了他,用力地向这边挤过来。
“该死的,我敢打赌,这一届的格莱美可以创造一个新的记录:还没正式开场就踩死了几个人。”华盛顿晚邮报的专栏作者、独立音乐制作人西蒙松了松花色的领带,抱怨道。
他是个大个子,身高5尺4寸,体重180磅,宽下巴,有一头让加斯佩克羡慕不已的浓密褐色卷发。
因松开领带而敞开的衣领处,露出又黑又长的体毛。
他的鼻子和耳朵都很大,相对的眼睛显得比较小,令他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you bet。”加斯佩克耸耸肩。
他是斯拉夫人,祖上也有闪族血统。近乎惨白的皮肤,蜷曲的毛发,深邃的眼睛,相貌英俊,体格强壮。
“嘿,为什么你要说,‘you bet’?这是什么意思?”邵咏诗用蹩脚的英语问道。
“emmmm,这个表述的意思是,当然,你说得对。”加斯佩克笑道。
“这是谁?”西蒙打量了邵咏诗两眼。
看到邵咏诗身材矮小瘦削,相貌平平,便不由得有些轻视,很快就收回目光。
“这是我的新朋友,shao。他是一位出色的音乐人,我听过他的作品,简直棒极了,我强烈推荐你去听一听。你知道吗,西蒙,邵是海明威的朋友。”
西蒙露出一个“饶了我吧”的表情。“嗨,shao,很高兴认识你。”
邵咏诗:“我也是。”
敷衍地招呼完,西蒙对着他的朋友抱怨道:“今天一整天,我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海明威,海明威,海明威。oh god,我快被烦死了!让我缓一缓吧!”
加斯佩克哈哈大笑:“不,你没得缓,马上开始的就是海明威和段的表演。他们将在开场表演带来一首新歌,不过我猜你已经知道了对吧,毕竟你的消息一直都很灵通。”
西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又看着邵咏诗,“shao,既然你是海明威的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们,那首‘star sky’是一首什么样的作品?虽然马上就能听到了,但我实在太好奇了。”
邵咏诗脸上写着大写的囧。
他只是和杜采歌认识,还找杜采歌要过签名,最多就是在“音乐新力量”节目上和杜采歌说过几句话。
平时他们之间可没有任何私人交情,他连杜采歌的私人手机号码都没有!最多只能直接联系到杜采歌的助理方哥。
只是这次过来现场看格莱美,他经一个留学生朋友介绍认识了先驱报的记者加斯佩克,此君对大华国文化有狂热的好奇,非常热衷于结交华人朋友。
邵咏诗这次便是借住在加斯佩克的沙发上,绝不是为了省钱。
省钱是顺带的。
他只是为了体验一下沙发客的生活而已。
然后因为怕被看不起,为了装哔,才在加斯佩克面前吹嘘,说他和海明威是朋友。
“我问他的时候,他说要保密。”邵咏诗结结巴巴地说。
西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哦。”
他对加斯佩克说,“我问了加里森,他说他听过一次彩排。”
“哪个加里森?”
“斯台普斯球场的工作人员,负责检查和维护电气设备。”
“哦,他怎么评价?”
“他说,他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震撼’。”
加斯佩克吹了声口哨,“wow,我越来越好奇了。”
邵咏诗插话进来:“你们都喜欢海明威的音乐吗?”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西蒙还补充了一句:“谁会不喜欢呢。”
“哈,说到这,我想起一个笑话,”加斯佩克说,“我们报社有个煞笔记者,叫鲍尔森,我和你提起过他,你还记得么?”
“记得,”西蒙点头,“他怎么了?”
“我们在报社聊天,说到段,说到海明威,说段的声音很好听,海明威是天才音乐人,海明威所有的作品都很好听,布拉布拉的。你知道鲍尔森说什么吗?”
“他说什么?”
“他说,段只有一张漂亮脸蛋,god is a girl是噪音和垃圾,而海明威就是狗shi,华国人懂什么音乐之类的。”
“该死的种族主义者。”西蒙义愤填膺地叫道。
邵咏诗光是听懂就很费力了,反应慢了一拍,没来得及表达愤慨。
“然后我问他,既然你说你不喜欢海明威的音乐,那最近的流行音乐里,有哪些你喜欢的。”
“我打赌他的品味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