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匕首十分的锋利,苏澈狠狠地咬着口中的棉布巾子,虽是疼得浑身打颤,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王恕手下的动作也十分利索,不过几息的工夫,便将那死肉一一剔除了干净。
一旁的大宽看着,手指都紧紧的捏在了一起,仿佛这刀是割在他的身上一般。
王恕将匕首搁到一旁,又将手洗净,这才向着大宽招了招手,接过了已经制好的药膏。
那药膏也不知道都是用了些什么材料,浓稠乌黑,还散发着一股股奇怪的味道。
可就是如此,屋中的几人都如同没有闻到一般,任由王恕将那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了苏澈的背上。
换好了药,王恕这才长吁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的本事也就这些了,你这伤口我只能保证你若是好好休养,不出十日定能愈合,可若是你仍旧像今天这样,导致伤口无法愈合,我可就不知道你日后还能不能向现在这般灵活了。”
苏澈吐出口中的帕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虚弱的回了一句:“我日后一定全部听从太公的吩咐。”
王恕点了点头,又用细软的纱布将伤口盖好,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孩子。
苏澈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别家勋贵的公子哥在这个年纪,怕是还在斗鸡走狗,安心的在家做着纨绔子弟,可是他却已经在阴曹地府走过一遭了。
或许这些事情,不应该再瞒着他了,他终究是要成为苏家的掌家之人。
思及此,王恕抬眸看了一旁垂手静立的两个小厮,低声吩咐道:“你们去门外守着,我有话要与你们世子爷说。”
大宽小稳哪里敢耽误,立刻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苏澈虽然心思颇为单纯,可也不是全然的无知,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也叫他不能不多想。
可是他所知道的毕竟十分有限,自己苏醒后便一直在脑中盘算着这些事情,可是想了两天,却仍旧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这会儿他见到王恕将人都遣了出去,自然明白王恕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他吃力的调转过头,紧紧盯着王恕,哑着声音问道:“太公,您可是想与我说,这次的事情颇有蹊跷?”
王恕颇感欣慰,终究是苏家的孩子,对于这些事情果然十分的敏感。
他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事情你父亲没有与你说,我想他也是怕你太过年轻,知道了太多不好。可是如今人家都已经杀到了你家的门外,若是你还这般懵懂下去,怕是被人害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苏澈神色郑重,他沉思了片刻,这才试着开口问道:“可是我苏家的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苏澈知道,自己的祖父是有从龙之功的,若是没有祖父的帮衬,如今的皇帝怕是还在太原府当他的闲散王爷呢。
正是因为如此,这几十年苏家的地位可以说是旁人无法撼动的,究竟是怎样的人家敢与这样的苏家作对,更能将手伸到他苏家驻守了几代人的辽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