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闻言连连摆手,面上更是一片惶恐之色:“季翰林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二哥一向对我很好,皇后娘娘待我也是颇为亲厚,若是因为我的多事连累了二哥,那我就真是愧对皇后娘娘了。”
季阳又与燕王客套了几句,期间陆衍却是一直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几人。
季阳察觉到他的沉默,这才转头看向他,低声问道:“溢之为何一直沉默不语,可是有什么想法?”
陆衍摇头,看向燕王,温声问道:“陆某还不知殿下到底听到了些什么,殿下可愿与微臣详细说一说?”
燕王知道陆衍算得上是太子的亲信,所以此刻也就没有任何的隐瞒,缓缓将他所听到的事情又细细说了一遍。
燕王自季皇后过世之后,知道太子在悄悄的查明皇后的死因,所以他也偷偷的派了人手暗暗查问此事。
得知线索在一个禁卫那里断了,燕王也是着急了好几日。
说来也是巧了,他这一日递了牌子进宫探望他的生母林贤妃,却是在林贤妃那里听了两个宫婢嚼舌根。
“那两个小宫婢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我与母妃听得却是清清楚楚的,说是舒贵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因为怀了身孕怕被发现,跳了井。”
“我原本也没多想,母妃正想呵斥那两个小宫婢,却又听见她们说,那死了的小宫婢的相好,前几日因着一场大火被烧死了。”
众人听到这里皆是一惊,自然就联想到了前几日在大火中丧生的那名禁卫。
燕王看众人的表情便知道他们与自己是想到了一处,他缓缓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母妃倒是没有多想,想要责罚那两个小宫婢,我自是将母妃拦住,叫人将那两个宫婢绑了,细细的查问起来。”
“那两个宫婢虽是吓坏了,可是知道的事情却是不少。”燕王叹息着摇头,“她们说承乾宫的那个宫婢与禁卫来往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却是被她们二人撞见过。我又细细问了一下那人的形貌体态,在哪里当差。这一问之下才发现,竟真就是与石女官相好的那名禁卫。”
太子听到这里显然又有怒气上扬,季阳连忙打断燕王的话,说道:“此事也不过是宫婢之间的几句闲话,也说不准是真是假,还是等我们核实之后再做打算罢。”
季阳边说,便转头试探性的看向陆衍,却见陆衍只是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因着有了前世的经历,陆衍对于面前这位燕王却是十分的不信任,如今他虽然年幼,可是他成事之时也不过才弱冠之年。
陆衍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望向太子,低声劝道:“殿下,微臣的看法与季翰林相同,此事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我们不得不多想一想。”
太子如今最为信任的便是季阳与陆衍,这会儿听他们两人都这么说,便也只得将火气压了下去,咬着牙恶声说道:“好,孤便听二位卿家的,待到此事水落石出,孤定然要将那主谋之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