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运州知府和总兵大人带着府兵和当地驻军前来支援!”很快便有信号兵前来向林鸿运报告山下的消息。
支援?
林鸿运与叶深的目光同时投向面前的兵器和账册书信,尔后相视一眼,两人的眼底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心里大概都是一声呵呵。
两人靠在一处低低商量了一番,便有了主张。
留下林二眼和林大带着部分亲卫妥善处理缴获的兵器和账册书信。
叶深额外交待了林大几句,便与林鸿运一起在林大眼和林九等人的护卫下山。
不管运州知府和总兵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居心而来,这会儿定不是能让他们带着人上山来,在朝廷尚未夺这两人官职之前,暂时还得与他们虚与委蛇。
当然若这两人带兵强制闯关,叶深手上的天子剑也不是吃素的。
该落下见血的时候,自是不会有丝毫迟疑。
越接近山脚,喧嚣声越大,甚至还有刀剑相碰的声音。
这是打算直接闯关了?!
林鸿运的眼睛忽地便亮了起来。
若运州府兵和当地驻军真打算闯关,与震南军刀兵相向,今日这事还真就简单了。
林鸿运与所有的武将都一样,最不耐烦的便是与人虚与委蛇,总觉得真刀明枪地干才最痛快。
作为震南侯府的长房嫡孙,打小便被林修武和林文杰盯着长大,身上的功夫不俗,亲卫中功夫最好的林大眼也不定是他的对手。
只是他没机会上战场,几乎没什么机会让他一展功力。
江南赈灾平定叛军让他小小地舒展了一番,这次攻打卧虎山又让他身先士卒了一次,被击起的血性尚未散去,刚才那些账册又让他震怒了一番,这会儿听着那个最洪亮的声音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看着林鸿运手摸向腰间的大刀便要冲出去,叶深适时伸手拉了林鸿运一把,提醒林鸿运按计行事。
林鸿运沉了沉眸,暗自叹了口气,侧头对着叶深微微颔首。
提着心护卫在叶深身边的林九大大地松了口气。
林九很明白,叶深并不如别人所看到的那般文弱,可是刀剑无眼,若真的打起来,就叶深带着下山来的这三五个人,还真没多大的把握能护得叶深毫发无伤。
从江南回京城这一路,叶深经历了数次伏击刺杀,就算林大带着大家拼力护卫,叶深身上还是留下了一些伤,护卫中当然也有伤亡。
虽说死亡的都是皇帝派给叶深的护卫,但是他们兄弟几个身上多少也都带着伤。
以林十的伤势最重。
在即将抵达应天府的那一场刺杀中,林十替叶深挡了一箭,虽说抢救及时没有生命之忧,却也只能留在应天府养伤。
所幸叶深提前进行了安排,让齐俊带着运酒的队伍只跟着他们走了一小段路,便提前与他们分开,从运河走水路回京,否则频繁的伏击和刺杀别说将酒运回京城,连人能不能回京还是两说呢。
齐俊押着酒走水路虽说有些折腾,因为避开了伏击刺杀,却能保证货物和人身的安全。
为了保证齐俊的安全,叶深特地将善水的林六派给齐俊。
若遇紧急情况,让林六保证齐俊的安全为先。
这些日子,隔三差五便能收到林六用信鸽送来的消息。
他们的船在出发的第三日遇到了水匪,好在这次花重金找的船确实不错,外观不算突出,马力却很足,混在一支比较大的船队之中,跟着那支大船队冲破了水匪的防线。
虽说难免有水手被乱箭误伤,到底没落入水匪之手。
昨日收到的飞鸽传书,更让人大大地松了口气,船已经顺利从运河并入大江,最多还有两日便能抵达离京都最近的码头了。
在那个最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林鸿运便冷冷地开了腔:“陈大人好大的官威!震南军奉陛下之令前来剿匪,难道还得先向你汇报不成?!”
林鸿运的声音虽说不高,却使了些内力,喧闹的山脚顿时静了下来。
“林世子这话本官可不敢听,可这里到底是运州……”这位被林鸿运称之为陈大人的便是运州总兵,虽说脾气比较暴躁性子也比较鲁直,只见愣了片刻开口便来。
“哦,难不成运州不在大虞版图?”陈总兵的话还没说完,叶深便接了过去。
“何人多嘴?来人给本官堵了此人的嘴!”这位陈总兵便是在运州待得时间久了,将自己当成了运州的土皇帝,叶深的话音刚落,便对着身边的心腹大手一挥道。
此刻已是酉时末,十月的天暗得早,林大眼林九手上都拿着支火把,守在此处的震南军在空地上燃起了篝火,林鸿运站在明处,自是让人一眼便能认得清楚。
叶深则不同,他在林鸿运开腔的时候,不但没与林鸿运并行,反而还往后稍稍退了一步,将自己隐于阴影之中。
这也是下山前计划好的一环。
当然现场的实际情况瞬息万变,就算一暗一明在事先的计划之中,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还得随机应变。
眼看着陈总兵身边的几个心腹如狼似虎一般地扑向叶深,林九脚步微微一动便挡在了叶深面前,左手拿着火把,右手高高举起天子剑,对着扑过来的人一指厉声喝道:“天子剑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林九本以为自己祭出了天子剑,便能震住这些人,万没想到这些人不但没退没跪,扑向叶深的速度反而更凌厉,如此身手绝对不是驻军兵士。
这些人的身份多半是刺客。
林鸿运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一声清啸。
林鸿运身边的林大眼动了,刚才只守不动的震南军副将带着守关的震南军也动了。
陈总兵只觉得眼睛一花,面前的林鸿运不见了,随即后背便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林鸿运腰间的大刀已经重重拍在了陈总兵的后背。
也是因为陈总兵还有些用处,林鸿运只是用刀背拍了他一下,否则他的人头早就已经落地了。
即便如此,又痛又怕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