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变人为畜者,名曰‘造畜’。这术是贩卖人口的邪术,但是禁忌极多,人变畜之后,不能给食、不能给水、不能见血……”
尉迟真金细细的说了一番,伙计和小儿都听得一愣一愣,半天回不过神来。但是掌柜打了个哆嗦,叫道:“妖人,这是妖人。”
掌柜回头一看自己马棚子里的其他牲口,喃喃说:“该不会,这些都是……”
听掌柜这么说,伙计顿时一激灵,立刻说道:“这几头驴好像是那个羊倌的。”三人一琢磨,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那羊倌定然是妖人。”
说罢,三人便眼巴巴的望着尉迟真金。
掌柜一脸急切的说道:“道长,你看这事如何处置?”
尉迟真金看向三人,三人洗耳恭听。
“当然是……报官。”
三个人听了他的话,欲言又止,但是掌柜一咬牙就说:“合该报官。”
掌柜是个能拿决定的人,章程一定下来,伙计便牵出店里的一匹老马,向着县内狂奔而去。
小二也连忙拿出饮水,准备喂给其他的驴马,但是尉迟真金却伸手制止了他。
“先给这几个女子拿身衣服来。”
两人听见,立刻反应过来。于是小店后厨的厨娘都出来,将驴棚里面的三个女子扶进后厨,藏在灶火边。
这时尉迟真金也回到酒桌边上。
羊倌还在那里喝酒,红着脸,见到尉迟真金回来,含糊不清的说道:“咋个才回来、、喝!”
尉迟真金坐下,连忙伸手拿起酒碗,碰了一下:“喝。”
这时掌柜的知道了事情,酒肉不断的递上来,光是竹叶青就开了三四坛子,放在一边候着。
又是一连喝了三四刻钟,尉迟真金瞅见羊倌已经醉的眼泪都淌出来,这才靠近羊倌,小声询问道:“老哥这是在何处谋业?”
“问甚?哦……祁、、北县。”
余道一听,连忙又倒上一碗酒,低声道:“牲口可都是卖到祁北?”
羊倌听见他的话,手一挥,喝道:“那、、那、可不……”
“具体何处?”听此,尉迟真金不仅又问。
羊倌这时灌下一大口,却说:“不可说、不可说。”
听见这话,尉迟真金眯了下眼睛。他之所以请这羊倌喝酒,就是想要套出这人将去何处。
须知平常贩卖人口,都是或拐或骗,数量也少,最多不过三人,而且还都是小儿。哪里需要用“造畜”这种邪术来进行,更何况一般人也没这能耐。
只有一些邪道旁门,在需要活人来祭炼法器或是术法,对活人质量和数量的要求都很高时,才会进行这种麻烦的事情。
但是尉迟真金感应过,这羊倌明显不通术法,只不过有些武力而已,不可能有这种需求。
如此一来,这人极可能是在帮忙运输的,所以尉迟真金便想套出话来,找到那幕后真凶,连根把起这伙恶人。
拐卖人口本就是大恶之事,用活人祭炼法器,更是恶毒非常,如今遇到了,不将其解决,尉迟真金又怎能安心。